这一下渔阳引起在场人所有的目光,渔阳管不了什么礼仪道理,她只知道这一刻有人触犯了自己母亲的底线,触犯了宁府的底线,她必须站出来。司马芷卉一早就看出这个姑娘不简单,在她身上那股坚韧的劲儿是女子少有的东西。
“大胆!你一个宁府的养女,竟然顶撞我!”
宁中辛想要阻拦,为时已晚。他了解这个女儿,这件事她是必须要去说,要去做的。
“丞相夫人!”渔阳先是行礼,尽管没有失了这礼仪,这坏了丞相夫人的事,对于郑颖之来说也全都是错处。渔阳继续说道:“丞相夫人,渔阳虽乃宁府养女,却知恩图报,父亲母亲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渔阳自知身份不该参与其中,可为了父母亲拼了这性命也是要说这句话的,下月初九不可。”
这眼神,这语气势必闹到朝堂也要阻止下月初九让关凌熙过门的。司马芷卉一直讲段敬怀拦在身后,不给他任何一丝冲出来的机会。
公孙飞南鲜少说话,尤其是在长辈的面前,他走到郑颖之身边:“母亲,宁姑娘乃是宁府大小姐,她说不可既有其道理,又何故生气呢,既下月初九不可,还有十九,二十九。迎娶之事凡事应当准备仔细了,才不至于让外人觉得怠慢了丞相府。”
丞相之所以不讲话,那是碍于安君武在,毕竟促成这件事他也是有私心的。可又觉得这一个养女都敢不把丞相府的威严放在眼里,更何况顶撞了他的夫人,岂不是也把自己的颜面踩在脚下。
“丞相夫人,公孙公子言之有理。”
“夫人啊,为夫知道你是不想凌熙受了委屈,下月初九实属唐突了一些。”郑颖之虽是蛮横无理的,也不得不克制下。
“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切勿怪罪,下月初九确实不可,下月十六我定入府迎娶公孙凌熙入门。”宁中辛说完,安君兰紧张的身体,突然放松了,她在丫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丞相大人,丞相夫人,虽说时间有些紧迫,下月初…初九宁府的花轿会前往丞相府迎亲。”安君兰的话平息了在场人的火气,但是她却如一潭死水。
段承业这从不拜访同僚府邸的作风,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等糟心事,这第一次到同僚府邸,就经历了。他本是一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这种处处使心计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他。段承业先是说道:天色已晚不便继续叨扰宁府,带着夫人和段敬怀离去,段敬怀多少有些不乐意,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易提出提亲之事,也随着离开。
段敬怀担忧的看着渔阳,他看到她手腕处绑着的如意扣,尽管他一直试图寻找渔阳的眼神,可是渔阳不敢抬头与他直视,像是刻意而为之。
随即一群人散去,丞相和安君武走在前面,宁中辛随在身后,安君兰命丫头扶她回房,渔阳跟在身后,安展彦故意放慢脚步,小声叫到:“阳妹妹。”公孙飞南回头看到了安展彦好似在拿什么东西给她,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去关心渔阳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他感受的到她的处境和心情,他知道她像蜜蜂一样豁出去了性命也要保护对她造成威胁的事务。
渔阳停下脚步:“嗯?”
“阳妹妹,给!”
“这是?”
“我知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渔同托我给你带的礼物!还有这个发簪,是我专门拖别人到城内的织衣阁买来的。”渔阳笑了,她这一笑让安展彦着迷,还有那个回头注视着她的公孙飞南。这次公孙飞南第二次看到渔阳笑,第一次是在碧园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