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公孙府的下人和渔阳,还有这些个太医始终不肯离去,这就是想看宁渔阳的笑话。
“这个小公子,方才怎么听称呼他为小姐。”
“张太医有所不知,这位也是大有来头的。”几个太医凑在一起仔细听着
“哦?怎么说,王太医?”
“我方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女子,她应该是咱们太医令的女儿。”
“他/她?”
“是的,她是宁太医的女儿。”
“这,这这女流之辈岂能……”
“诶,张太医不敢这么说,这女娃医术颇为精湛,我这行医几十年,都没能断出公孙公子的病症。刚才我看了这药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宁姑娘诊断出了公孙公子患的是虚阳浮越之症。这公孙公子外表所显“热”是假象把我们都蒙蔽了啊,即便是行医数载也不易分清虚阳浮越与阴虚阳亢之症的区别。这公孙公子阴寒内盛,其病机是阴盛而格阳,阳虚阴盛为真寒啊。”
“……”
“……”
这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语塞。
汤药煎好了,渔阳命抚顺扶起公孙飞南,郑颖之看在眼里,她此时控制不住泪水有泪无声的哭着,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太医说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可是他还没有成亲,还没有看尽这世间繁华。
她看着渔阳娴熟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照顾公孙飞南一样。也许在宁府的那晚,宁渔阳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照顾他的儿子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泪是不是只因公孙飞南,还是看到有一个女子和她一样对她儿子。即便是妒忌她安君兰,可是此刻的渔阳又何尝不是真心在对她的儿子呢。
还好药可以顺利喝下去。这五月的天,公孙飞南还盖着厚厚的辈子。宁渔阳就守在公孙飞南的床边。
“你,去歇息片刻吧。”郑颖之走过来
“……”渔阳抬起头看着这个眼睛布满血丝的女人,她昨日的奢华不见,那盛气凌人的脸也多了几分老态。
“如果南儿有情况,让下人去叫你。”
“谢丞相夫人,现在公孙公子脉象逐渐平稳,我还是在这里看着好些,病人有情况,我可以及时发现。”
“……”郑颖之没在多说什么。
这外面的太医已经守候多时,郑颖之吩咐下人让太医去偏厅休息,用些茶水饭菜。
郑颖之也回房了,她坐在桌前,很是疲累的靠着椅背。十年前,是她的中辛哥哥留住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如今是中辛哥哥的养女来救自己儿子的性命,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吗?她苦笑着摇摇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安君兰已经多次出现在府门前,她来来回回的走着。
“翠柳,你说阳儿这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您别着急,小姐已经去四五个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
宁府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听闻安君兰在宁府门前等待渔阳,关凌熙也过去了。
“姐姐,您这是……老爷今日宫中当值,是要回府吗?”
“妹妹,是阳儿,同儿走的时候,丞相府来人让阳儿去给公孙公子看病去了。”
“那姐姐莫着急,这南儿的身体不是一日两日的病痛,是要耽搁些时间。”
“……”安君兰看着关凌熙
“姐姐,你放心吧,若是丞相夫人想对渔阳做什么,不会等到现在还听不到消息了。”
“夫人,二夫人都这么说了您先回府等吧,毕竟二夫人在丞相夫人身边那么久,二夫人的话一定不会错的。”
关凌熙狠狠看了翠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