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睁眼看去,一束天光透过客栈的窗格,照了进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忽觉自己做脸火辣辣的疼,走到房间的铜镜前一看,只见左脸上多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这是谁干的?为什么我昨天没有一点印象?”
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很是疼痛。
“难道是喝醉的时候被人打的?”
“真是不讲武德,偷袭我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陈柯洗漱一番,走出房间,下楼来到一楼大堂,准备吃早饭。
此时大堂之中乌泱泱全是人,既有住店的普通人,也有各大门派的弟子,众人见陈柯下来,都不住他脸上瞧,眼神十分奇怪。
“陈兄弟脸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被老鼠抓的吧……”陈柯打了个哈哈,找了张桌子,吃起早饭来。
吃早饭的过程中,他依稀记起昨天晚上有一个的美貌女子将自己送回了房间,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若说梦境,他记得自己抱住了那女子,那感觉真真切切,可若是现实,为什么没在这一行人当中看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完全忘了这女子的模样……
吃过早饭之后,各大门派起身,离开小镇,往前方渔阳城出发。
路上,陈柯拿出那柄昨晚在山洞口捡到的折扇,打开来看,这扇子上画了山水流云,扇架是用瓷白的骨头所做,每根骨架上都刻有玄妙的符箓。
陈柯回想起昨晚梁符动用这扇子的场景,微微注入元气,轻轻一扇,但是并无反应。
“难道这法宝还得要驱动口诀?”
当今修行界中的法宝,许多都是需要配合法诀来使用的,若是不知法诀,法宝便和废品一般。
陈柯研究了一会儿,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便有重新丢回了洞天戒中,想着以后有机会再研究这东西。
收起扇子之后,又行一会儿,道路后面忽然一阵嘈杂之声,陈柯回头看去,却是各大门派中又来了一波人马,还有大半的江湖人士。
其中有十三四个剑客,身穿白衣,衣服的边角用金线绣着流云,腰间还坠着一枚镌刻流云的木牌。
这是流云剑阁的弟子,流云剑阁的弟子又被称为流云剑客,腰间木牌上的云纹,代表着弟子的等级。
陈柯随意一扫,猛地瞥见这十三四人中还有一名“三纹”弟子。这已算是级别很高的弟子了。
这十几名弟子身形奔掠,与前方的流云弟子汇合。
陈柯看着这些流云弟子,昨晚山洞中救各门派弟子的时候,流云剑阁中并没有领队之人,白天的时候,智远跟他提了越西楼,因此他颇为好奇,此刻又来十几个,仔细瞧去,似乎依旧没有这越西楼的影子。
“难道流云剑阁带队的便是那名三纹弟子?还是说越西楼来了,但没和这些人同路?”
流云剑阁的人过去,接着是惊蝉寺的僧人。
只见七八名僧人宽袍大袖,低眉垂目,健步如飞,行到智远师徒身边,双方汇合。
“合着就我槐山一次性把所有人马展示了出来?”陈柯觉得这些门派也够心机的。
惊蝉寺的僧人过去后,紧跟着是观海书院的书生。
这些书生腰佩长剑,头戴儒巾,身穿青色儒袍,一个个傲气凌人,全然不瞧别人。
昨晚各大门派弟子失踪的时候,观海书院的书生并不在山洞中,这时出现,想必是梁符将这些人另外安置了一个所在,等天亮的时候,便醒了过来。
陈柯看着这些书生,这时有几个江湖人在交谈,谈论的正是昨天晚上的各门派弟子失踪事件。
只听一个汉子说道:“昨晚观海书院知道这件事后,听说又重新派了两人前来赶赴这百仙宴会。”
“又派了两人?是哪两个?”
“听说是四大弟子中的三弟子梁画和一位长老。”
“梁画?”一听这个名字,陈柯不自觉就想到了梁符,难道这是兄弟俩?若是兄弟俩,这弟弟被他杀了,那哥哥可还得了?
“敢问老哥,那梁画和那位长老什么时候到?”陈柯问那汉子。
那汉子道:“据说会在百仙宴当晚赶到。”
陈柯谢过汉子,看着这一队队人马从自己身边行过,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怅。这许多门派都加派了人手,就他一个看起来弱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