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年八月,当离岛西北,登州捕鲸厂高耸入云的烟囱冒着浓烟,朝登州府排放各种有毒气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时,暴君崇祯并没有为自己屠戮鲸鱼感到丝毫忏悔。
朱由检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转向另一个维度。
崇祯皇帝决意要去一趟曲阜,也就是孔圣人的故乡,去考察民情。
朱由检将大明海军训练,交由兵部尚书张国维负责,将登州捕鲸事业,交由户部尚书倪元璐负责。
临行前,崇祯皇帝告诫两位大臣。
“若海军荒驰或是鲸鱼捕捉偏少,朕决不轻饶。”
倪元璐与张国维诚惶诚恐,在暴君崇祯手下做事,如履薄冰,各种奇葩诏令,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崇祯十八年八月初二,朱由检率中卫军三千精锐,抵达曲阜。
朱由检此行,日程安排的很满,可谓分秒必争,在路上他已经想好此行将要完成的任务。
八月初三,在三千中卫军以及众多锦衣卫护卫下,朱由检仔细参观了孔庙前后山林。
半年前,诛杀衍圣公孔胤植时,朱由检正杀人如麻,风风火火,疲于应对河南刘芳亮,没有闲情雅致走进孔庙,好好拜谒一下孔老夫子。
不过现在,南方流贼既退,济南夏收完毕,就连崇祯皇帝魂牵梦萦的登州捕鲸厂,也开始正常运转,最重要的还是暑气消散,秋风飒爽。
是时候来曲阜看看了。
在精锐战兵护卫下,崇祯皇帝由孔庙前门,拾阶而上。身材肥硕的曲阜县令和协气喘吁吁跟在崇祯皇帝身后,朱由检对这个胖子颇为好奇,据说此人是天启年间的进士,候补山东县令,崇祯十三年,遭衍圣公孔胤植弹劾,被罢去功名,赋闲在家。衍圣公被诛后,兵部尚书张国维向崇祯皇帝举荐此人,朱由检也没在意,待曲阜县令空出,朝廷便派和协来上任。
朱由检登上孔庙后山,但见山间树木林立,这些树木据说皆是历代文人种植,多达十多万颗,一些杉木已经长成参天巨木,目测有几十米高。
石阶两边皆是历代文人骚客留下的石碑,石碑上用各种文字刻满碑文,一些石碑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荒草黄土淹没。
朱由检停下脚步,来到一座长满青苔的石碑前,抽出莫邪宝剑,拨开石碑前茂密的荆棘,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
“建隆八年,曲阜秀才赵家仁,仰慕孔圣人······香火钱三十两····”
碑文漫灭,不可辨识,崇祯皇帝看了许久,才看清楚这几个字。
崇祯皇帝喟然长叹。
“建隆八年,是在宋初啊,距今六七百年了,乖乖啊,这个孔圣人比朕还有钱啊,历朝历代,都有人送钱,”
崇祯皇帝说到这里,忽然脸色阴沉,扭头对随自己拜谒的曲阜县令和协道:
“和县令,朕半年前就让你把孔林的树木都砍了,廉价卖给附近乡民,为何现在还在啊?”
和县令立即跪倒在地,口称该死,朱由检见他这般模样,和颜悦色道:
“你们曲阜,这半年来,可有人吃人的事情发生,你要敢有半句假话,朕就把你头皮剥了。”
和县令连忙摇头,虽是八月天气,全身却是瑟瑟发抖,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