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冬很不服气,但此时此刻这种气氛,她完全没有立场说话,只好阴沉着脸闭上嘴巴。
宋管家微微一怔,看了祁临渊一眼,而后点头应‘是’。
经此一事,很快青姝发现,迟小冬变了。
话少了,也不经常腻在祁临渊身边了,偶然遇到她,不但不敢出言指责,还会默默退走。
整个人失去了活力,就像一株被冷霜摧残过的花儿。
祁临渊也变了。
他似乎有些暴躁。
胃口差了,‘不小心’摔碎碗碟果盘的几率也增加了不少。
青姝每天都会假模假样地去看看他,劝上几句,接下来仍然该吃吃该喝喝。
迟小冬就没有这么潇洒了。
目睹祁临渊状态越来越差,她很心疼,揪心的疼。
可道德观念又告诉她,她不能继续接近先生。
其实,她应该主动离开祁家的,但她做不到,也舍不得。
可是,与先生保持距离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她的心无处安放,整日里失魂落魄。
……
这天,祁临渊看着远远站在床位处的迟小冬,脸上浮现出了些许莫名神色。
“太太今天在家吗?”
祁临渊转头看向护工,眼神中隐隐带着期盼。
护工先前恰好看到太太出门了,遂轻轻摇了摇头。
“不在啊……”
“挺好的,总不能因为我而毁掉她的生活。”
祁临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样子显得尤为落魄。
迟小冬看在眼中,心尖遏制不住地抽疼。
她跑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贴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泪如雨下。
‘笃笃笃——’
“小冬,开门,是我。”
宋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迟小冬犹豫了一瞬,还是起身将门打开了。
她和宋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来祁家的,因为这个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迟小冬年纪小,心里藏不住话,和宋美私下相处时,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
“小冬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宋美神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迟小冬坐回了原处,埋着头闷声回道。
宋美见了她此刻失魂落魄地样子,哪里还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想到了什么,宋美问:“是因为太太吗?”
迟小冬不答。
宋美叹了一声,感叹道:“其实我想不明白,她都提出离婚了,为何突然又要改变了主意,依我看,既然她不爱先生,又何必继续纠缠,早点放手难道不是对谁都好吗?”
顿了顿,她又不大确定地道:“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吧。”
说完这些话,宋美又劝了迟小冬几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终满脸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良久后,迟小冬倏然抬头。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对,这样根本不对。
先生要的爱,李青姝根本就给不了,哪怕她把话说得很好听,那又怎样?
既然她给不了,为何不肯让别人给?
是因为先生极为富有?
迟小冬‘嗤嗤’冷笑。
对啊,先生那么富有,李青姝怎么舍得放手?她大概在盼着先生去世吧,只要先生一走,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