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渝打死也没有想到会在现在这个地方见到沈定安。
萧元渝第一次见到沈定安的时候是在马场之上,沈定安意气风发,虽然只有七岁,比沈定承小了整整九岁,可是却在那次比拼中打败了沈定承。
那个时候的沈定安还是嫡皇子,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可是沈定承太有野心和心计,算计了一切,成功登上皇位。
幸而沈定安昏迷了两年,躲过了沈定承登基之时的血海祭奠,除了沈定安,沈定承所有的兄弟被赐死的赐死,被流放的流放,无一善终。
沈定安自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或许是因为身体病弱,他性情大变,变得冷若冰霜。
他此时一袭白衣,发丝只用一根同色丝带挽起,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白皙,衬托着桃红色的嘴唇,棱角分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拿着簪子静静的看着萧元渝。
萧元渝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过于奇怪,此时沈定安肯定认为她已经死了,更何况,她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萧元渝。
“公子,这个簪子是我先看上的,不知公子能否让给我?”萧元渝好声好气的说道。
这个簪子是她自刎那天所佩戴的簪子,也是她和沈定承大婚那天沈定承亲自带到她头上的。
后来她拥有过更加漂亮的簪子,可是她觉得都比不过这个簪子。
萧元渝不可能认错这枚簪子,只是她比较疑惑这个簪子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
“是吗。”沈定安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随后便从萧元渝身上移开视线,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摊位上:“不用找了。”
沈定安出手阔绰,萧元渝那根簪子就是最普通的簪子,沈定安的银子都可以买几十根这样的簪子了。
自沈定安昏迷醒来之后,萧元渝就很少与沈定安见面了,她只知道沈定安变得有些性情乖戾,可是如今看来他除了和以前那张脸一样,其他竟没有一处相似。
若是以前,她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可是她顶着现在这幅样子什么都做不了,更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抢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定安从她眼前把簪子拿走。
小桃瞪了瞪沈定安的背影,对着萧元渝安抚道:“小姐,那个簪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我们再挑一个别的吧。”
是不好,只是最普通的木头簪子而已。
况且是不是自己的那个都尚不可知,可是她还是有些失落。
倒也不全因为那个簪子,有一部是因为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变成这幅样子。
“算了。”萧元渝看着沈定安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只能将此事作罢。
萧元渝带着小桃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外面是热闹,可是萧元渝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在人群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这些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喜欢的东西,如今她都二十六岁了,自然是不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只想到了时辰就回府中休息。
萧元渝看着前面被人挡住了去路,停下脚步朝着人群拥挤的地方望去,像是一个猜字谜的游戏。
她对诗词歌赋都有些研究,想进去看看有什么字谜,招呼着小桃就拨开人群向里面走去。
景惜这个身子小巧,可能景府对她不算多好,所以也很瘦弱,穿过人群十分便捷,不一会儿就挤到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