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透露出潮湿的气味,空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让人呕吐。
徐扬被扔在地上,满天的灰尘让他咳嗽了好几声也缓不过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身着雪白的上好丝绸锦衣,冰冷的面具戴在脸上看不清样貌,他手肘放在椅架上,手掌拖住下巴,像看蝼蚁一样看着徐扬默不作声。
徐扬心中掀起万千波澜,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微弱的喊道:“公子。”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沈定安。
这便是沈定安说的私事。
“徐扬。”
沈定安声音冰冷,像是来自于地狱,让本就害怕的徐扬又抖了抖。
“你也知道害怕?”沈定安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已经不把锦奴场放在眼里了。”
“属下不敢。”徐扬的声音发颤。
徐扬是锦奴场的人,也是沈定安安排在大理寺的人。
事实上,像徐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沈定安消息灵通便是基于这一点。
“我是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锦奴场禀告,但是绝对不能擅自行动?”沈定安问道。
沈定安最讨厌的便是擅自行动的人,这是禁忌。
徐扬也自知这一点,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没有办法为自己反驳什么,是公子捡回了他和他妹妹的命,也是公子让他们吃穿不愁,如今乱了规矩,他确实无法为自己开脱。
沈定安倒没有恨铁不成钢,他只是讨厌别人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前,这桌子上排列着无数的刑罚工具,他的手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一个匕首前。
还未等沈定安说话,两个人立刻上前架住徐扬,将他拖到木桩上用绳子捆住。
徐扬耷拉着头,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不过在这样的状态之下,挣扎也无用。
沈定安想要杀死徐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沈定安手握匕首缓缓靠近,匕首发出阴森寒光,照着徐扬的眼睛有一些睁不开。
沈定安像是从地狱来的鬼魅一样,让人害怕,他拿着匕首贴近徐扬的脸蛋,在徐扬的脸蛋上拍了几下。
徐扬一身冷汗,始终不敢抬头看沈定安一眼。
沈定安将匕首从徐扬的脸上移开,作势便抬起匕首想要往下刺去。
徐扬缩着脑袋,紧闭着眼睛。
可是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徐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脑袋旁边的木桩上的匕首。
沈定安接过苏钰递来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淡淡的说道:“徐悦在黎璃那里,锦奴场的规矩你清楚,自己领罚,若能活着出来,便带着徐悦离开这里。”
他很久没有杀人了,这样恶心的事情他不喜欢。
从前被人强迫着杀人,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下死去,他每次都恶心到吐。
每杀一个人,他都会在浴室里泡几个小时,直到身上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那样的日子,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存在。
可他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杀人工具,如果别人不死,那就只能是他死。
所以他别无选择。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