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怡见宋熹壬突然蹙眉,料到了他是想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心生担忧。不过此时李秀怡还未找到能够医治宋依兰的方法,只能先按下不表,不过又提到了一事想要分散宋熹壬的注意力。
李秀怡道:“舅舅可有想到织锦除了质地之外,刺绣剪裁,衣服样式都要考虑进去?舅舅可有带绣娘前来或者找到合作的秀坊?”
宋熹壬听到李秀怡问到这个问题,不禁摇头苦笑道:“我们初来咋到,联系了几家绣坊都未找到愿意合作的,不是价格太高就是条件太过苛刻。原来在江南倒是有一批绣娘,不过大多拖家带口,并不愿意一起来到汴京。倒是舅舅太过乐观了,现在看来只能先开布坊,行一步看一步了。”
李秀怡沉吟片刻道:“仅仅布坊,我们在展示布料的时候一定会力有不逮。毕竟参加祈福灯会,必然是穿着成衣更加能够突出效果。如果我们仅仅是提供布料,那到底功劳是织锦的还是我们宋氏商号的,此事说不清楚。“
“秀怡说的有道理,那可以解决之法?”宋熹壬见李秀怡这么问,料想她已经有解决方法了,故有此一问。
其实上辈子李秀怡隐约记得桑胤曾经送给虞芊芊一套宫服,由于刺绣精美,款式别致引得汴京众人皆效仿。但是制作这宫服的匠人却已经离世,因此即使城中争相效仿其款式却无法复制这条宫服的精髓。这位匠人离开人世应当是几年以后,那现在自然是依然还住在汴京,活的好好,现在去拜访这位匠人自然能够轻易勾搭上了,嘿嘿嘿。
“其实是秀怡是已经寻觅到一位匠人,这人的手艺非同一般。只要把这位匠人邀来相助我们,毕竟能够在这次祈福会上拔得头筹!”李秀怡颇有自信道。
“那感情好,我便要仰仗秀怡了!”宋熹壬为人洒脱,见到李秀怡自信满满的样子便微微弓手笑道。
别了宋熹壬,李秀怡准备去找一个人,此人就是当初把宫服呈现给桑胤的关键人物。正准备出门迎面就与一个强壮的怀抱撞了满怀,一抬头居然是表哥宋稽。
宋稽把李秀怡扶正问道:“秀怡表妹这么匆忙是要去哪?”
“稽表哥?”李秀怡歪头一想,自己一个女子出去的确不太方便。此时又不便叫上秦嬷嬷,不如叫上表哥一起保护自己的安全也好,便开口邀请:“表哥,我正要出门找个人,不知道表哥你是否有空陪我前往?”
宋稽摸摸脑袋,歪头一笑:“这几日早就在府里闲地淡出鸟了!正好陪着你同往!”
“好!多谢表哥,一起走吧!”
“那我们是去哪里?”
“跟我走便知了!”李秀怡狡诈一笑。
“汴京乃是桑国的京城,桑国一边通海,三边有胡族,黎族与齐国三国围绕。桑国自建国一直对商业比较开放,海上贸易特别强胜。在汴京便设有胡族,黎族与齐国的使馆,各大使馆的周围自然围绕生活了不少自家族里的往来商客。虽然此处品流复杂,但是想要寻觅这三地特色的商品,则是最佳选择。”李秀怡一边穿行在这些异域风情的路上,一边对宋稽介绍道。
“果然颇有奇趣!”宋稽觉得眼前的一切让人眼花缭乱。见到李秀怡小小年纪又是名门闺秀居然对此地如此熟悉,顿时觉得奇怪:“你怎么对此地如此熟悉,看你样子明明是和我妹妹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
哎……李秀怡自然不能说是上辈子为了买到桑胤的骏马图,才会冒险来此求过异族商贾才会如此熟悉,只得说:“这地方会卖些其他地方难见的胭脂水粉,气味独特,其他地方买不到。因此我才会熟悉。”
原来是为了美貌,宋稽觉得不管是表妹还是依兰,女子为悦己者容,实在是太过注意自己的外貌了,太过麻烦!
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了一家胡族的酒肆前,李秀怡停下脚步道:“就是这里了!”
“此处?此处是酒肆啊!秀怡妹妹又要喝酒了?我可不敢作陪了,上次之事爹爹已经狠狠责罚我了!”宋稽立刻摆手拒绝,这表妹实在过于跳脱,居然把自己又绕进来了。
“稽表哥多虑了,我是来找人!快点陪我进去吧!”李秀怡说完,便拉着犹犹豫豫地宋稽走进了酒肆。
这家酒肆的装饰与桑国大不相同,众人皆席地而坐,菜肴也以牛羊肉为主,雕花装饰也色彩浓烈,具有很强的装饰风格。至于酒气,刚入门口就闻到了很辛辣的酒味,浓烈冲鼻,还未入口就已经醉人,勾得宋稽酒虫乱挠,恨不得马上就喝两口。
而李秀怡在酒肆里寻觅着什么,走到一个较为私密的席位边,一个熟悉的声影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