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元笑道:“那去吧!”
李继嗣则伸出手敲了一下李秀怡的额角:“你现在是天天野在外面了是不是?连一刻也不愿意和哥哥多待?”
李秀怡知道李继嗣心疼自己,拉起他手臂摇了摇:“好哥哥,恩科将至。我现在就出去给你寻摸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来给你。让你到时候如有神助,下笔如有神如何?”
“行了,行了!说了半天还是找借口要走了罢了!”李继嗣拍开了李秀怡的手:“早去早回,别再半夜三更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秀怡懒得听李继嗣唠叨,拖着宋稽就走了。
李秀怡发现李继嗣自从她决定从商之后,越来越唠叨了,贴个胡子就可以当爹了。一声叹息,上辈子的李继嗣有这么多话吗?
等到李秀怡走远,宋熹壬道:“我也该去码头验货了。贱内也快上京来了,我还要去寻个宅子搬出去。这几日,实在太打扰承元了。”
李承元笑道:“熹壬太客气了,要说叨扰,是我女儿叨扰你才是。寻觅宅子的事情不急,定要找个合适的,慢慢来就好。”
宋熹壬:“那边多谢了!”两人互相行礼后,宋熹壬便离去了。
等到宋熹壬离开,李继嗣也抬脚想走。
李承元放下手中的茶杯,问:“继嗣,科举考试准备得如何了?”
李继嗣停住脚步道:“准备的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今□□堂上,圣上赐予我等舞姬献上的那副汴京放灯图观赏。我观那图的手笔颇为熟悉,可是你的手笔?”
李继嗣挑了挑眉毛,你爹就是你爹,果然逃不开他的眼睛。于是规规矩矩承认道:“的确是儿子的手笔。那日舞姬的金扇被人折坏,我担心影响秀怡的事情。所以随手绘制了而已。”
“圣上对画这画的神秘书生甚为好奇。一直期待见见那个书生。正好现在科举将开,你若参加,一对比之下,万一有人认出你的笔迹该如何?”
李继嗣料到了李承元有这一问道:“我那日在画上的题词,故意使用了行书。科举自然只能使用楷体,应该不会被发现……”
“这诗句的风格……似乎也与你平时的风格不同?”
“毕竟是献给陛下的……自然以陛下的喜好为准。”
“你似乎并不喜欢?”李承元早就发现李继嗣对于官场之事并不感兴趣,今日正好想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李继嗣叹了口道:“父亲说的是。可我也还未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最近看到秀怡,深有感触,也很羡慕……”
“继嗣你自小循规蹈矩,从不行差踏错,堪成族中子弟的楷模。为父也深感欣慰!”李承元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条路走习惯了,自然就会觉得迷茫,即使脚下的这条路是康庄大道也是一样。为父作为过来人,明白你的迷茫,你在为父身边多年,自然也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有厌恶情绪很正常。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躲不开,也放不下。但就算同一条路,不同的人走,也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先去走走看,再做决定也不迟。”
李继嗣点点头道:“父亲一席话点醒了我。十年苦读,到了亮剑的时候,如何可以逃避?我之前试都没有试过,就想逃避。天下有才之士有如过江之鲫,我实在是太过傲慢!只有尽力一试才能对得起这些对手。”
李承元笑了笑:“你能自己想清楚就好!”
“多谢父亲的提点!”李继嗣深深行礼。
“去吧……”李承元捻着胡子,看着李继嗣走远的背影。心道:多谢你给我留下的这对儿女,如今看来都能找到自己所要,实在太好。也算对得起你的遗愿了。
李秀怡和宋稽抬着御赐牌匾来到了宋氏秀坊。
发现店门口乌泱泱的都是人,宋稽拉着李秀怡一时之间都无法挤入店门,只得大喊:“圣上御赐牌匾到,让一让,都让一让。”
门口的人虽然多,不过一听到圣上御赐,都自动呼啦啦散开了一条路。两人好不容易终于挤了进去。
一进店门,夜阑清一脸笑容迎了过来:“恭喜秀怡,这次赏灯会想必非常成功!”
宋稽摸了摸脑袋问:“夜先生,你怎么会知道?”
李秀怡轻笑一声:“门口的客人多到了平日十倍都不止,夜先生又怎么会不知?”
夜阑清点点头道:“是的。的确如此,今天一开门,门口都已经围了三圈了。“说完,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不过,秀怡!我们现在又有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