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也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平日里很少会有超过五十人的商队经过。
房玄龄探听到这一点后,为了避免太过招摇导致节外生枝,便命令锦衣卫指挥使展昭率领大部分的锦衣卫暂时居住在城外的一处破庙内,自己则带着李时珍为首的几个医师在欧阳春以及四五个锦衣卫的护卫下进城拜见义成公主。
刚一走进客栈,房玄龄便看到十几个满脸胡渣长得凶神恶煞的突厥壮汉横刀立在一间厢房外,一脸阴狠地盯着来来往往的旅商酒客,盯得许多老百姓一阵心惊肉跳,望而却步。
看到这一幕,房玄龄登时不淡定了,阴沉着脸问向那个领路的突厥信使:“这些天,你们就这样护卫着义成公主?”
那领路的信使不解地说道:“当然,可敦地位尊贵,身份崇高,我们自然得小心保护。”
“你们这叫小心保护?”
房玄龄瞪大了眼珠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呵斥道“你们是不是把你们自己的身份给忘记了?这里是河北,到处都是阴谋造反的乱臣贼子,你们这么张扬行事,是想把所有反贼都吸引过来对义成公主不利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房玄龄这么一说,那突厥信使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结结巴巴地问道。
房玄龄当机立断:“事不宜迟,立刻带公主出城,寻找一偏僻之所安定下来,等几位太医治好公主的顽疾后,立刻启程赶往江都。”
突厥信使无奈地摇了摇头:“房大人,此举恐怕不行。可敦本就身染重病,高成县因为战乱只剩下几个粗懂皮毛的郎中,看不出可敦的病因胡乱开药,导致可敦的病情一再恶化,别说是出城,就连下地都成问题。”
房玄龄闻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先带我去见公主吧!”
厢房之内,身着一袭白裙的突厥公主阿史那丽云,静静的侍候在义成公主的病榻旁,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喂进她的嘴里。而颉利可汗的儿子阿史那执摩今年不过三岁,根本不知世事,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一旁嬉戏玩耍。
房玄龄在那位突厥信使的引领下走进厢房,单膝跪地朝着病榻上的义成公主行礼道:“微臣左散骑常侍房玄龄,叩见公主殿下!”
身染重病的义成公主听到房玄龄的声音,当即起身要坐起来,只是身子虚弱,挣扎了许久也没能做起来。
一旁的突厥公主阿史那丽云见状急忙扶住义成公主,迅速拿来几只软褥垫在她的身后,然后才将她缓缓扶了起来。
义成公主在阿史那丽云的帮助下勉强坐了起来,背靠着软褥,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房玄龄,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房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公主殿下!”
房玄龄急忙起身,看义成公主面色苍白,还不时地用手捂住胸口咳嗽,的确是身染重病的样子。当即拱手说道:“公主殿下,陛下得知公主身染恶疾,特地从太医署挑选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医师随臣一同北上,现就在门外等候。”
义成公主微微点了点了头,笑道:“房大人有心了,请那几位御医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