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梅让南熙打了热水来,给温诀清理好伤口处的残药,然后在徒弟的帮助下,为他从头到脚的重新上了一回药。
做完这一切,接过小徒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沈寄梅这才抬起头来,本来是想看一看温诀的状态,但是这一抬眼,恰好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泛着鲜红的血丝,看着应该是忍受了极大地痛苦,但是眼里的神情,却又如此平静,就像一池没有波澜的静水,这样的眼神,怎么会是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
如此严重的伤势,又到底是什么,让他撑了下来?
这孩子简直是个怪胎,真不知道,他未来会是这大商国的福将,还是一颗灾星。
沈寄梅收回思绪,取过一旁南熙重新熬来的草药:“把药喝了吧。”
温诀接过来,眼也没眨一下,一口气便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喝了个精光。
沈寄梅说:“将军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下官就先告退了,若有何不适,让您的侍从唤我便是。”
温诀道:“有劳了。”
在沈寄梅走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趁着现在,他打算先睡上一觉。
也不知那沈太医给他用的是什么药,温诀感觉身上的灼痛感缓解了不少,躺了不一会儿,意识便有些模糊。
恍惚见,他听见门外传来南熙同一个女子的交谈声。
“云姨娘,您怎么还没走?”
“洲儿他,如何了?”回答他的女声十分的温婉。
“沈太医给换了药,将军刚刚睡下,云姨娘要进去看看吗?”
“他既睡了,我就不进去了……待他醒了,我再过来瞧吧。”
……
书中对于温崇洲家庭出身和环境的描述虽然并不详尽,但是仅凭那些,也不难判断出外面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温崇洲的生母云姨娘了,毕竟就书里的描述,这个家中能这样关心他的,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说实话温诀有些动容,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让南熙放人进来,但是转念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这女人看了怕也只能徒增伤心,也就只由外面的人去了。
转眼,温诀就在床上挺过了三天的尸,这期间,商王还亲自过来看过一回,圣上亲临这小小的五品翰林府,对于温家众人来说,真可谓受宠若惊,惊若木鸡,三生有幸了,一个个激动地和什么似的。
皇帝一进门,看了眼这屋子的摆设,首先就皱眉了:“朕钦封的堂堂一品护国将军,温大人就让他住在这样的地方。”
君王之怒,恍若雷霆,一句话,温伯辉就轰然跪到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连带着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半句来。
于是当天,温诀就被一群人抬着,浩浩荡荡的换了间屋子。
温诀躺在床上,看着满室的字画古董,珠帘碧玉,被晃的眼睛疼。
他现在严怀疑,温老爷这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捯饬过来了,想叫对方将这些东西清出去,人还不乐意。
对于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这样的环境,真是十分的不利于修养,于是当晚,温诀犯了病。
还好他早有准备,早先让诊出他心悸的沈寄梅给他弄了些药,吃过一颗,休息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来。
然而他刚躺下,帐中就闪过一道白光,眼前出现了110娇小中透着霸气,霸气里又侧漏着中二的身影:“系统发布初级任务,任务1.找到主角,并为主角解决危机。”
……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生命危险?”日上三竿,温诀站在焦灼的烈日下,看着远处那个蹲在地上,用手在满是干裂的土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刨着的小小身影,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三更半夜强制的把一个心脏病加重度烧伤患者挖到这荒郊野岭来,结果就让他看一小孩刨土玩儿的吗?
然而仿佛为了应证温诀的话,地上小孩在站起来走了几步之后,陡然踉跄着朝地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