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哥哥?舒哥哥?”
安庭舒回过神来,就见赵夕菫正直直地盯着他瞧,“怎……怎么了?”
赵夕菫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舒哥哥以往就是再疲倦也从不会如此失神,莫不是因着昨日长姐回京欢喜疯了?”
安庭舒拿他无法,只好低声道,“如今连你也同旁人一起看我笑话么?”
赵夕菫一听这话立马讨饶道,“哪里是笑话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是真真为你高兴啊!”
自中营回府,赵凛吾先去母亲处禀报了一声,随后又回到自己的院子。
安庭舒见到她回来,略显拘谨地起身相迎道,“小侯爷,我收拾妥当了。”
赵凛吾远远就瞧见他穿得一身郁郁葱葱的模样,却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你往日赴宴只这一身衣袍吗?”
安庭舒讷讷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浅青衣袍,与昨日不同的是,这件衣袍衣襟袖口有墨绿镶纹,他腰间还缀了翡翠玉佩,甚至连发间都特意换了寻常鲜少会用的玄玉冠。
可是……
他方才在小侯爷的目光中,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嫌弃吧。
赵凛吾倒不是嫌弃他打扮不妥,只不过她昨日途径飞鸿楼就见他作如此打扮,今夜倘若还一成不变——
莫非这是他别有用心,要叫京城权贵皆以为她武安侯府连给主夫大人的制衣月银都给不足吗?
屋内一时寂寂,安庭舒深吸了一口气,在赵凛吾的执拗神色中,无声移步走向内室衣箱。
那衣箱里清一色的浅青衣袍,简直素净得出乎了赵小侯爷的意料。
是她错怪他了。
原来他远远不止这一身衣袍,而是有整整一衣箱。
赵小侯爷力有不逮地叹息一声,刚想道一声罢了,就见安庭舒变戏法似的从衣箱最底下抽出两件亮色的衣袍。
安庭舒拿捏不准侯爷此时僵硬的脸色所为那般,心底越发局促地小声问道,“侯爷觉着哪件适宜今夜前去赴宴?”
赵凛吾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内室,“就绛紫色那件,我在府门口候你。”
安庭舒放下右手那件素绾色衣袍,心底不无诧异道,难不成侯爷在东峪关日子待久了偏爱起了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