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吾端正了脸色道,“进来。”
却是安庭舒身边的小厮月白,虽得了侯爷准许,可他驻足门外不敢上前。
赵凛吾没功夫为难一个男儿,便顺应着开口问道,“是主夫大人唤你来的?”
月白扯了个笑容应道,“回、回侯爷的话,主夫大人见天色已晚,问侯爷是、是否今夜回凛冬院歇息。”
气氛一时凝滞,月白脸上的笑容眼看就要撑不住。
赵凛吾想到昨夜安庭舒久候本是有事寻她,况且经合欢散一事她们之间关系比之以往要暧昧许多,今夜按理是该回凛冬院一趟了。
“去回你们大人,就说本候一会儿回去。”
凛冬院里,安庭舒听见月白回话,不敢置信地低喃道,“侯爷真是如此说的?”
“月白听得一清二楚。”
是回去,并非过去。
这本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院子,也该是从今往后她们一同生活的院子,侯爷言下之意莫非是终究愿意接纳他了?
既然话已出口,赵凛吾就不再扭捏作态。待到处理完中营军务,便依言回到了凛冬院。
她犹记得她刚回府的时候,在院外不经意听到主仆二人对话。彼时她对他还心生防备,因着得知当年赐婚之事于他并非无辜牵连,这三年迟迟不愿正视她们的关系。
可齐帝问起她可否婚配时,她毫不犹豫回了是,飞鸿楼外见他被众人奚落,嘴上不言心底却终究不忍。
兴许没有合欢散的阴差阳错,她也终有一日会踏足这个院子,只不过会迟上一点罢了。
赵凛吾垂下眼眸,没再犹豫地大步迈了进去。
纠结过去之事已无意义,重要的该是今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