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腿就已经受伤,这一轮冲锋下来两个小腿都被砍中,腹部被人戳中一枪,虽然被铠甲挡住没有伤到脏器,但肚子还是被划开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直箭透过铠甲缝隙击中了桃逐虎锁骨,真可以说是伤痕累累。
桃逐鹿情况也不好,除了右边肋骨被划伤外左臂还中了一枪,右边屁股也被捅伤。
其他的辑虎营将士们也都各处挂彩,战况激烈,在刚才的那轮冲锋中很多人的头盔,护臂,颈甲都丢了,
这时魏琼楼来到兰子义旁边将人扶下马,羞愧的说:
“卫侯为何要来送死啊!
琼楼鲁莽武夫,不听良言,以至于遭此大败,两千多兄弟折了一半,
御下无方,刚才亲眼所见副将擅自冲锋,死了一众兄弟,
现在还让卫侯与桃家三位郎君身陷深陷重围,我真是……“
魏琼楼说道伤心处,捉着兰子义的臂膀痛哭了起来。
一旁辑虎营将士们闻言无不悲愤,想起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就这么客死他乡,现在自己也有可能步诸位后尘,都跟着自己将军哭了起来。
兰子义听着心疼,看到魏琼楼一身铠甲鳞片散落,头盔已经没了,只有快要散开的发髻,更是心痛,刚忙把人扶起说道:
“将军莫哭,现在贼寇气势正盛,正在四面围攻我们。将军此时可要打起精神来,指挥诸位兄弟们冲出去呀!“
魏琼楼听着点点头,一把抹干泪水,不再哭泣。
好在这时贼寇本阵响起尖锐的钲声,胡乱进攻的贼寇听到号令都退了回去。
大雨倾盆,也把逐步逼近的火焰剿灭,被熏烤的难受的将士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桃家兄弟互相搀扶着下马,桃逐虎说道:
“贼寇只是回去重整,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魏琼楼刚才一通哭浇化了心中块垒,这时终于恢复精神,说道:
“贼寇不是攻下了襄樊吗?为何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难道夷陵不是疑兵?“
兰子义说道:
“你当时急着出发我就想说,根据夷陵军报,贼寇不会少,看着不像疑兵。只是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
然后兰子义看到被围的将士们都趁着这个空隙用头盔或者树叶接雨水喝,心疼的直摇头。
桃逐鹿在自家兄弟帮助下已经包扎好了自己伤口,说道:
“我们必须尽快突围,贼寇等到贼寇下次进攻就是几万人弓弩具发,以堂堂之阵来碾压我等了,到时候任我等再能打也没有活路。“
魏琼楼点点头,问道:
“还有多少骑兵?”
一个受伤较轻的骑手说道:
“回将军,只剩五百了!”
魏琼楼听着直咬牙,
这时桃逐兔说道:
“要不我们两人一马,逃出去。”
桃逐虎摇摇头说:
“连战两场,马都累坏了,真要骑上两个人走的不会比人快,更别提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了。”
兰子义说道:
“将军帅骑兵先行突击,设法冲开缺口,后面步兵跟进,只能如此了。”
一旁已有骑手来到魏琼楼身边,让出自己的马匹后,说道:
“将军请上马!”
魏琼楼听后大笑一声,说道:
“你的马你自己骑!待会还要冲锋陷阵,我可不回去替你冲枪阵。我魏琼楼一夕失算,折了半个营的兄弟,现在又怎么能自己骑马扔下其他人走?!
卫侯,你本不必过来送死,既然冒险进来我又怎能把你拖累在这种地方?代公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带着剩下五百骑先冲,我带这边兄弟步战殿后!“
魏琼楼此言苍凉悲怆,辑虎营将士们都知道自家将军已有必死之念,听着无不伤心落泪。
兰子义说道:
“谁也不会死,我带人进来就是为了就你们出去,所以谁也不会死。“
魏琼楼听到兰子义的话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桃逐鹿问道:
“我们向哪个方向突围?”
桃逐兔说道:
“西北山坡无人防守,可以从那边走。”
魏琼楼说道:
“那边上坡,马匹发挥不了作用,贼寇撤走时在林子里面挖好了陷阱,骑兵压根过不去。要想走那边只能全部下马步行,通过陷阱时速度还快不了。”
桃逐虎接着说:
“我军以寡敌众,又连续接战,里面这些将士们这些天连水都喝不上,如果下马爬山,后面那几万人是甩不掉的。更何况贼寇还有弓弩,我们可没有。”
兰子义说道:
“这片峡谷只有两个出口,经过刚才一站贼寇本阵和另外两个方阵都堵在东北方向,贼寇本阵里还有披甲的亲兵卫队,非常能打,那边可不是生路。
西南那个出口虽然有一个毫发无损的贼寇方阵,但毕竟人少,只要我们打的够快够凶,还有机会。“
众人听后都点点头。
这时贼寇本阵中传来海螺吹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
魏琼楼看了一眼兰子义,说道:
“卫侯保重。”
接着高呼道:
“众军听令,全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