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后退被罚,这是我的命令,我已经向皇上上书了。“
高延宗听着兰子义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流走,等到兰子义把话说完时,高延宗已经脸色铁青,他问道:
“那这项城卫侯来守?”
兰子义答道:
“不,我不会守的。”
高延宗脸皮抽搐,看上去在强忍着自己愤怒,又问道:
“那兰大人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兰子义又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前来收拢散兵,侦查敌情,并不打算与贼寇在此交战。
裕州失守后河已经没有兵力、地形可以阻拦贼寇了,我们必须撤退等待大军集结,然后……“
高延宗听到这里猛地一挥手把兰子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打开,
那里到是如此猛烈,以至于兰子义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桃逐兔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兰子义,正要张口开骂却被兰子义伸手拦住。
高延宗此事弓着后背肌肉紧绷,鼻喘粗气,面色通红,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发怒的公牛。
高延宗说道:
“我乃朝廷钦命项城县令,有贼叛国,即将叩我城门,我却要临阵脱逃?你开什么玩笑。”
兰子义被高延宗这么说,并没有想要发火,高延宗忠勇可嘉,兰子义却劝他弃城,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兰子义说道:
“勇、怯有时,我们当然不能未遇敌而胆怯,但也不能一味刚猛,
现在贼强我弱,就以现在手下这点人在这里迎敌那就是螳臂当车,白白送死,退一步才是明智之举。“
高延宗一挥手吼道:
“才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呢。
贼寇起事已经两月有余,从江南打到江北,一路上烧杀抢掠以至于生灵涂炭,现有城不守,卫侯是要让贼寇跑到哪里去?河没有守军难道凤阳就有吗?凤阳东南便是京畿,难道要让贼寇攻陷京城吗?“
兰子义安慰道:
“贼寇不见得就会打向京城。”
高延宗说道:
“不往京城打还往哪里打?
向北?河北禁军、镇军合起来有近百万,贼寇向北就是送死;
向南?江南已经有了京军而且已经被劫掠过一遍,再向南打那还能捞到甜头;
向西要过渭关,哪怕费力打入羌东再往西走就是不周原,爬又爬不上去,还要面对西军和前来围剿的各处大军,这样能有活路?
唯有向东,既可以以战养战,又可以威胁京师,虽然还要面对东军,和各地禁军,但京城现在毕竟空虚,对贼寇而言如果孤注一掷的成功了那可是大利好。“
兰子义听着高延宗有理有据的陈述,心中钦佩,没想到一个小小县令竟然对局势有如此清醒的认识。
高延宗接着说:
“据我所知贼寇已经攻破舞阳,向东进攻,要么向北沿大河东进攻彭城,可这么做既不能威胁京城,又会受到河北大军和东军的双重围剿,无利可图,
向南沿江东进的话,沿途又多时丘陵,道路艰险不说还要面对朝廷水军,江南还有京营主力威胁,也不是好路,
唯有从项城走,唯有从项城走东进攻寿春,然后或南下陷庐州,或继续东进攻扬州,都将严重威胁京师安慰。
所以这项城就是贼寇必争之地,要是贼寇不攻城绕过去,我们正好可以趁机追击贼寇,如此一来项城怎么能白白丢掉?“
高延宗慷慨激昂,说得兰子义在不知不觉中都微微点头。
一旁桃逐虎悄悄对兰子义说道:
“这高延宗说得很有道理。“
高延宗越说越激动,最后挥手说道:
“卫侯想弃城自便,反正对你们这群世家子弟而言百姓性命如同草芥,
可我不走,我不能眼看着贼寇一路畅通无阻的东进,让无辜百姓苦受兵祸!“
说罢高延宗掉头就走,再也不理兰子义。
兰子义也是热血男儿,高延宗一番演讲,把兰子义全身血液都点着燃烧了起来。
仇文若看着身子微微发抖的兰子义,上前说道:
“高大人所言不假,的确不可再让贼寇前进,杀人放火,扰乱天下了。
项城小而坚,守城官民又上下一心,贼寇数十万大军真要攻城绝对施展不开,焉能不败?“
仇孝直说道:
“我大正国力尚在,裕州之败未伤元气,如果我们可以拖住贼寇,只需拖住不长的时日就可以招来大量官军,反而可以围杀贼寇,
依我看可以一战。“
兰子义又看了看桃家兄弟,得到点头答复后伸手叫住没有快要走远的高延宗
“高大人,我来陪你你一起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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