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勋对兰子义说道:
“现在能与我一起讨贼的,只有卫侯了。”
这个消息虽然非常糟糕,但兰子义其实早有预感,
被这个消息打击最大的当属桃逐鹿与桃逐兔,桃逐鹿直接问道:
“贼寇兵势浩大,我们这些残兵败将不可能阻拦贼寇,哪怕是与援军汇合也只是与贼寇势均力敌,怎么能让援军停下,还要让北镇骑兵回去?
贼寇大军过了地目山就要到大江边上了,京城里难道不知道吗?不让骑兵赶紧进剿还让谁去堵截贼寇?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许援军靠近,难道说传回京城的消息都被人给压住了?“
兰子义瞥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桃逐鹿,然后又看着戚荣勋,这三天被围的时候朝中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但这些事情兰子义一件都不知道,
虽然等项城与外界取得联系后兰子义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兰子义没有那个时间,听戚荣勋怎么说,对兰子义有好处没坏处。
戚荣勋听到桃逐鹿的质问倒是比较淡定,或许是因为有命令的缘故,也或许是有其他原因,
戚荣勋毫无情绪地说道:
“你我出征在外都是朝廷的兵,既然是朝廷的兵那么朝廷有令执行就好。
让北方援军停下的确难以置信,而且这对战局极其不利,但朝廷的决策自然有朝廷的用意,这绝非我们可以随意诽谤的。
朝廷绝没有被人故意蒙蔽,北方南下的援军虽然停住,但据我所知朝廷已经下令海陵的驻军一部溯河而上,堵截贼寇,我们要尽快与这些援军汇合,这样才有能力在贼寇接近大江之前击败他们。“
兰子义听到海陵驻军有动静的消息“啧”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仇孝直与仇文若,
仇家父子看兰子义的眼神中写满了无奈,
兰子义知道,会有如此混乱的调令一定是朝中章鸣岳与鱼公公相互角力的结果,没有继续调遣北军南下很有可能是因为裕州大败的黑锅被扣在了鱼公公头上,
桃逐兔一听“海陵驻军西进”立马不乐意,说道:
“什么情况?海陵的驻军是你们戚家军,凭什么戚家军就能参加会战,我们北军就不能南下?
戚荣勋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东军的步兵跑的快还是我们北军的骑兵跑的快?谁能先赶上贼寇大军?“
戚荣勋闻言倒是没有动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桃逐兔,用带兵的口气训斥桃逐兔道:
“你好歹也是北镇出身,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我大正哪怕是要调动一兵一卒也要皇上点头,兵部下令,谈得上谁是谁的兵?
我在裕州与贼寇大战难道不知道贼寇兵势浩大,需要大军进剿?要是朝廷肯听我的就应当让海陵的驻军全部开拔西进,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调一部过来,这有什么用?“
兰子义听着戚荣勋的话,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抬手制止桃逐兔继续开骂,自己问道:
“戚侯说海陵驻军只调拨了一部,为什么?“
戚荣勋闻言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朝廷既不让北边援军南下,又不让东边镇军全力出击,只能说是朝廷自有安排了。”
兰子义又问:
“那这一部有说少人?”
戚荣勋答道:
“只有两营计两万人。”
兰子义问道:
“那么海陵驻军有多少?”
戚荣勋说道:
“江北道海贼剿灭的最早,很多镇兵都被调往大江以南沿海各道剿贼,可即便如此海陵也有六万驻军,这一次朝廷只是下令调拨两营军士进驻都梁,依我之见其实应当调拨镇军扼守寿春或者驻守钟离,退一步也应当驻守庐州,怎么能去守都梁?“
这时桃逐兔冷笑道:
“戚将军不是要坚守命令,决不妄议朝廷吗?怎么现在也牢骚满腹?“
兰子义没有心情跟着桃逐兔一起去挖苦戚荣勋,他的脑海里渐渐地有一些东西成型,但他还说不出来是什么。
兰子义等桃逐兔把话说完,问戚荣勋道:
“戚侯是不是收到了德王那边有动静的消息?“
戚荣勋被兰子义拉了过来,没有再去管桃逐兔,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