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巡弋的游军全都撤了回来,军士口中都已经传开了,公公还有什么必要隐瞒?难道是怕我庐州百姓争相逃窜挡了公公退路?“
鱼公公被这么说,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桃逐鹿他们四人一眼,看的四人头冒虚汗,脊梁打颤,
鱼公公掉回头去,开口说道:
“你个书生懂什么军务,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调兵就是为了讨贼。“
伍大人针锋相对到:
“鱼公公倒是懂军务,可你三十六计走为上后我这庐州百姓怎么办?他们可都指望着你带来的官军呢!“
说完这话伍大人也不管马上的鱼公公,转身拂袖而去,嘴里高声喊话当是给鱼公公的答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公公要走下官怎能拦得住,
既然公公不在乎城中十几万百姓姓名,那自可以走的心安理得,你们都走了下官我自己守城!“
伍大人说着就扬长而去,不再管城门口的鱼公公一行人,还有不断出城的京军将士。
鱼公公被这位伍大人骂中要害,一张老脸上乍红乍白,握着缰绳停在城门口,也不进也不出。
跟在鱼公公身后的众人等了半天不见鱼公公动静,仇孝直催马上前说道:
“贼寇新屠寿春,江北只剩公公一军,贼帅雷有德有勇有谋,心狠手辣,怎会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公公在江北一天贼寇就必将过来围剿公公;再兼贼寇舰船充足,完全可以让贼寇几十万人从水上行动,我等沿瘦水难下,未见河道有干枯不通船的迹象,贼寇南下绝无困难。
现在这位伍大人既然肯为国尽节,死而后已,我们正好可以趁机东下回京,还请公公不要迟疑。“
鱼公公听到这话仰天长叹一声,说道:
“他个书生知道尽节赴死,难道老夫就没那气节吗?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要让天下人骂我个死太监不知忠孝?”
仇孝直听到鱼公公这话赶紧答道:
“公公,忠有大小,事有先后,不自量力兵败而死只是博取身后名的小忠,回京保卫皇上才是大忠,只要贼寇肯来,庐州陷落就是必然,公公若走,贼寇说不定还会改换路线,从他出渡江,只要公公最后能够击败贼寇自可以证明您的忍辱负重,深谋远虑。公公切莫动一时匹夫之勇,坏了朝廷大事!”
听到仇孝直这么说,鱼公公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看着仇孝直看了许久,那目光几乎都要把仇孝直的脸皮给烤熟了,鱼公公慢慢说道:
“仇孝直你是想接着我的水军跑路,自己活命吧。”
后面没有说话的仇文若还有桃家兄弟这时候都替仇孝直捏了一把汗,只是仇孝直自己倒是没有多紧张,他抬起头看着鱼公公,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说道:
“公公若觉得我仇孝直贪生怕死自可以将我留在庐州自己带队回去,但小吏还是要劝公公东撤,唯有如此才能保卫京师,才能为今后击败贼寇留下机会。”
仇孝直答完话后就与鱼公公这么四目相望,两人不说一句话,瞪了许久之后鱼公公猛地一扭头,策马就向城外奔去,一行人随后跟上。
城里的京军在鱼公公及时通知下已经陆续开拔出城,虽然军士们陪着德王四处游猎,疲惫不堪,昨晚又在庐州喝了通宵,现在一个个面无人色,摇摇晃晃,但好歹人都被集合了起来,
见到鱼公公到来后一京军营将催马上前询问鱼公公是否出发,得到鱼公公同意后众军立刻开拔向东。
跟着鱼公公出城的众人几乎可以说是一路马不停蹄的就加入了行军之中,不过大家都是新换的马匹,马力十足,这点路程还跑的不费劲。
马上的桃逐鹿与桃逐虎最关心的自然是兰子义与桃逐虎,加入行军队伍后就不断打听兰子义下落,鱼公公听到声音后便回头告诉兄弟两人,那三人在鱼公公出府衙时就派人安排车辆从出城去了。
桃逐兔得知自家少爷和大哥安全了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看着一路向东的队伍后便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要渡江吗?”
仇文若闻言答道:
“庐州东南不远便是南湖,南湖东南有濡须水直通大江,我猜鱼公公的水军便是停在南湖里,我们这是要往南湖去。“
走在前面的鱼公公听到了后面的对话,朗声说道:
“文若说得正是。“
接着一行几万人便默默的向东而去,行军不多久就看到了眼前的码头以及一望无际的湖水,
鱼公公带着众人到码头前停下,湖中战舰林立,好不气派,可仔细一看船只下面的湖水却是一片黄色,看着满是泥沙。
桃逐兔下马来到岸边蹲下,伸手荡了荡湖水问道:
“不是说南方河湖清澈吗?为何这里的泥沙这么重?”
然后桃逐兔回头看了看鱼公公,想听听鱼公公怎么说,却见鱼公公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鱼公公叫来一个水师军官问道:
“这湖水是怎么回事?”
那军官慌张的答道:
“大江发了大水,江水倒灌濡须河,泥沙跟着一起进了南湖,湖水全变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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