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偃武说罢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兰子义,兰子义则目无表情回望着的张偃武,
桃逐兔听罢张偃武的回答很是恼怒,他说:
“你这是贪生怕死!
想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你就直说,用不着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桃逐兔说得辞气激烈,张偃武也毫不相让,桃逐兔刚把话说完张偃武便换上一副凌厉的模样,瞪着桃逐兔说道:
“我要是怕死刚才就不会带着人去封堵妖贼。四寨那两千人本就是弃子,他们没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要是西辑虎营没了这仗就没法打了。孰轻孰重你想不明白?”
桃逐兔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只知道拿大局为重压人送死的都是小人!”
桃逐兔此话一出屋中鸦雀无声,只剩下张偃武与桃逐兔两人用眼神交锋,丝毫不让。
这时兰子义叹了一口气后慢慢地说道:
“我从襄樊渡江北上,最多时手下统领这十万人马。可现在那些人全没了,我却还活着,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都觉得自己心似针扎,那种痛苦让人窒息。
现在我们有两千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是为了灭贼坚守在那里的,我不能拿他们英勇奋战的理由做借口送他们去死。无论太尉的作战安排是什么,他已经下达命令让我们前去策应,那我们就会去策应,别说那里还有两千人,就算那里只有两个人我也要去。我绝不会再白白抛下将士们,绝不会。“
张偃武闻言把目光从桃逐兔身上撇开,转向兰子义说道:
“我爷爷让西辑虎营走江堤就没打算让部队展开,这只是对前面四寨的声援。”
兰子义挺直了胸膛声如洪钟的说道:
“那我们就走南线,绕道山上从后面劫杀妖贼。”
接着兰子义跨前一步靠近张偃武,原本坐在座上的张偃武周围瞬间压力陡增,就连在兰子义身后站着的桃家兄弟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这份逐渐向前的压迫力量。
张偃武再也坐不住了,他慢慢站了起来,而兰子义也在他面前停下,兰子义说道:
“我会去支援前面浴血奋战的将士,我会让他们活着回到大营,我还会让西辑虎营毫发无伤地参加明天的决战。”
张偃武盯着兰子义脸看了半天,突然猛地埋头,抱拳作揖道:
“悉听遵命!”
兰子义见张偃武听命后放缓了语气又说道:
“张公子不必客气,我要想做到刚才说的三件事,必需要张公子鼎立支持才行。”
张偃武听到这话放下手抬起头来,看着兰子义说道:
“你要我带路?”
兰子义说道:
“不,不止带路,我需要你为全军规划路线。”
屋里的气氛很是微妙,兰子义率领着桃家兄弟咄咄逼人,张偃武虽然嘴上服,但人却没有半点听话的样子。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几骑人马来到屋前,隔着门对里面说道:
“卫侯,我们从江边回来了,江上再无妖贼船只靠来,江中金洲岛上也再看不到人影。”
兰子义盯着张偃武,头也不回的对屋外下令道:
“你们出去的斥候把马带下去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出发,通知其他人,休息够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向西。”
然后兰子义对张偃武露出一个微笑,错开身子为张偃武让路,并且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道:
“还请公子带路。”
张偃武看着兰子义也笑了笑,说道:
“我在新亭游猎许久,大小道路无不熟悉,就看卫侯你们跟得上跟不上了。”
说着张偃武便与兰子义有说有笑的推开屋门来到大街上,加入到了拼命忙活起来的西辑虎营队伍当中。
将士们借着兰子义他们在屋里聊天的这功夫拼了命的修整马匹,虽然只有不长的一段时间,但是经过修整,浑身被擦干的马匹此时都精神焕发,比起之前来有冲劲的多。
兰子义他们上马后带队向西,一路上张偃武向兰子义介绍通往新亭的道路
“从京城向西,到大营所在之处只有一条大路。到了大营后路分南北,北路沿江,从山口进入江边到新亭,南路绕山向南,接南方诸道,有小道通往山上去。”
兰子义闻言说道:
“原来是要害地方,怪不得太尉在那里扎营。”
张偃武接着说:
“从山东边翻山往西到江边共有大道三条,小路十六条,小路只可匹马过,游玩尚可,行军乃是险路;三条大路足以通过兵马,但南路和中路走出去都在新亭以南,我猜卫侯不会想着从妖贼背后直接杀回大营吧?”
兰子义闻言笑道:
“那也未尝不可,我又不是没那么干过。“
说罢兰子义勒马停住,高声宣令道:
“众军随张参军前行,人衔枚,马裹蹄,尽量把声音弄小些,今天我们只走北路策应前线,不与妖贼玩命,我可不想出师未捷就被妖贼发现了。“
全军接到命令赶紧重新整装,收拾完毕后一行五千人马再次出发,虽然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声音还是很大,但总算是没了之前那种地动山摇,人未至,声先闻的阵势了。
张偃武与兰子义带头,辑虎营将士们一路向西,途经大营时虽然还没有妖贼攻到此处,但营门紧闭,前面两里许扎营的四个八里营寨子则已经被妖贼围得水泄不通,喊杀震天,明眼人都看得出,四寨被攻破只是个时间问题。
西辑虎营到了大营便左转南拐,张偃武眺望前线四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