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子为何会在这里?”
李敏纯被问道后对着仇孝直略微点点头,道:
“孝直先生与卫侯有所不知,其实我的院子一直与卫侯挨在一起,这里幽静,德王并不喜欢,我和卫侯又都不讨德王欢心,所以全都被发配到这里来了。”
兰子义此时也不好意思继续走神,连忙接过话头道:
“我刚来的时候以为把我安排在鹿苑是德王有招贤纳士之心,没想到是流放啊。”
李敏纯道:
“据说德王府所有的名字都是翰林院的人取得,跟德王没关系。”
兰子义笑道:
“是我自作多情了。”
然后兰子义又问李敏纯道:
“世子殿下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李敏纯闻言摇头道:
“昨天城中风言风语,一会说前线兵败,一会说前线大捷,我在府中刚把行礼收拾了准备跑路却又要置酒准备庆功,很是无奈,还好昨晚见到了回来的逐虎将军,了解到了前线确切的情况,这才安心,然后我也就知道卫侯与戚侯应当不日便可回京。”
桃逐虎闻言道:
“昨晚匆忙未能与殿下细说,很是失礼……”
说道这里桃逐虎大叫道:
“糟糕!三郎还在苑中呢!”
说着桃逐虎与守了惊吓的桃逐鹿便回头想翻墙入苑,李敏纯见状及时制止了兄弟两人,他说道:
“逐虎将军不要着急,桃三少爷在我府上,安好着呢。”
桃逐虎与桃逐鹿闻言长出一口气,然后抱拳道:
“殿下大德,小人牢记在心。我等只是卫侯家奴,殿下如此称呼实在是折煞吾辈。”
李敏纯摆手说道:
“人人都知桃家兄弟与兰卫侯名托主仆,实为兄弟,我这么称呼一点也不为过。”
兰子义在一旁一直微笑,待李敏纯说完后他又问道:
“殿下光是知道我会回京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吧?”
李敏纯叹气道:
“今早泥瓦匠在这边砌墙时我便知道会出乱子,迟早而已。所以我一直派着人在这边盯着,就等卫侯回来请到我那边去。更何况刚才卫侯折腾出来的动静,我再院中也听得清楚,想不过来也不可能。”
兰子义闻言略微低头说道:
“殿下此言,子义很是惭愧。”
接着兰子义又问道:
“那我苑中的仆役们呢?……蝶儿呢?”
李敏纯道:
“今早就全被德王撤走了,一个人不剩,只留下三少爷在苑中,然后泥瓦匠便开始砌墙。我见势头不对,立刻派人打通了与卫侯相隔的院墙,将三少爷接了过来。三少爷虽然受了些气,但总体很好,卫侯放心吧。”
桃逐虎听闻此言,气的抽刀投向新砌的墙上,叮咣一声,铁刃擦着砖石敲出一朵火花。刚刚放松下来的李敏纯和随他一道来的仆役们都被桃逐虎这突然来的一下惊了一跳,然后齐刷刷扭头看向兰子义,兰子义则整了整头发,理了理衣领,敛容对李敏纯恭恭敬敬的作揖道:
“子义无德,三哥替我受的伤,我却未能照顾三哥一天,不仅还差点让三哥被困空寨,而且我兰子义回京半日,居然一点也没有想起来去探望三哥。我兰子义真是不仁不义,幸亏殿下宅心仁厚我家三哥才得以保全,殿下请受子义一拜。”
桃家兄弟与仇家父子闻言也急忙弯腰向李敏纯作揖,李敏纯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起兰子义道:
“卫侯这是做什么?你与三少爷在前线厮杀,我却在京城里花天酒地,照顾三少只是我尽自己本分而已,没什么要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