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这边防守南门久久不见援军,自己手下的兵力又因为分出去支援西门而捉襟见肘,被妖贼打攻打的时候桃逐虎一直守得吃力,可哪怕如此在桃逐兔被送到之后他还是将桃逐兔安排在自己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当南门被攻破的时候桃逐虎第一时间安排身边信得过的人护送自己三弟突围,他自己则率队打算战死营门。
桃逐兔被放上马车后桃逐虎与兰子义一样,一直目送马车出营,人多了起来,桃逐虎不好在哭出来,但旁边人都能从他通红的眼眶看出来,这个大哥是真的伤心欲绝了。
在听到兰子义道歉之后,桃逐虎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但他立刻就将哭声化作咳嗽,并且抽回被兰子义抓住的手抹了一把脸。待把眼中渗出的泪水收入掌中后,桃逐虎才再次抓住兰子义说道:
“逐兔没能护卫好少爷,是他有辱使命……”
桃逐虎这话是想谢罪,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住了,一旁桃逐鹿见状赶忙上前将桃逐虎扶住。
兰子义见到自家大哥如此,再也忍不住自己眼泪,他抱桃逐虎哭道:
“大哥想骂就骂我吧,我害了三哥!”
桃逐虎被兰子义这么一说也忍不住了,抱着兰子义便哭道:
“你和三郎都是我的兄弟,我有什么可骂少爷的?
我们兄弟随少爷来京城本就是护卫少爷的,三郎如此乃是本分。只是自己的弟弟伤成那样,我心里疼啊!”
本来在一旁不言的桃逐鹿闻言也忍不住哭出来,兄弟三人抱头痛哭,周围将士闻着落泪。
仇孝直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三人痛苦,他则在这段时间处理各处军士递来的军情奏报。待到三人哭了一会把感情宣泄之后,仇文若上前一步说道:
“卫侯,大郎、二郎,三郎重伤的确是大事一件,但他已经送往京城去了,我们剩下这些人可去不了京城。现在太阳已经落山,营中却被烧光,全军上下人人带伤,动弹不得需要救治的伤员有数千人。卫侯现在要考虑的是晚上扎营过夜的事情。”
兰子义听到这话放开桃逐虎与桃逐鹿,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后对仇孝直作揖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是子义疏忽了。”
然后兰子义抬头看了看周围,他点的那把大火把大半个营都给烧光了,现在他想收集废料重新扎营凑合一夜都凑合不了。想不出办法的兰子义又把目光投向仇家父子二人,他问道:
“两位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仇孝直坚守东门,打得也非常辛苦,他右臂被划了一刀,刚才战事结束后草草处理了下伤口。现在听到兰子义问话他说道:
“卫侯,就我刚才一路过来看到的模样,大营算是被烧光了,营中粮草、帐篷、积蓄全没了,这个样子靠我们自己是没法扎营的。”
兰子义道:
“孝直先生难道是想让我向京城求援?京城东西虽有,可现在天都已经黑了,我们也不可能把东西运过来。”
仇孝直道:
“从京城调集物资当然不妥,但我军近处便有现成的物资粮草,我们可以就近取用。”
兰子义问道:
“孝直先生说得莫非是来援的东军?”
仇孝直点点头道:
“正是!依我之见,我等应当趁现在天未全黑立刻整军投靠东军营中去,东军行军而来,就算补给不足,分些东西于我,就一夜还是够得。待到明天天明京城的物资调来军中用度自然充足。
更何况我等残兵败将狼狈至此,若是单独扎营,妖贼晚上再来可怎么办?“
兰子义听到仇孝直所说面露难色,他说道:
“先生所言甚好,但没有调令我们就这么过去,怕是不好。”
仇孝直说道:
“若是卫侯觉得有难处,也可以派人去向东军求援,请他们分些粮草帐篷来给我等使用,虽然费时,但也可行。”
兰子义闻言点点头,他说道:
“这么做可以,若是若是东军有心说不定会主动靠到我们这边来扎营。”
兰子义话说罢便挥手想要招人过来传令,却听到有将士高声过来报道:
“卫侯!卫侯!有台城卫过来宣令,命我等往东军营中去,两军合兵一处,共同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