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二十万?钱庄没钱了?”
桃逐鹿道:
“不错,钱庄掌柜的亲自出来跟我说他什么头寸不够,今晚他便去晋商商会调转银子,剩下三十万两明天一早便能凑齐。”
兰子义闻言点头道:
“也罢,一次要拿出五十万两现银的确有难度。”
然后兰子义说道:
“辛苦两位哥哥在这里看守了,今晚我让后厨也为你们备燕窝。”
桃逐虎闻言道:
“我个配军吃不惯那种奢靡玩意,少爷要备的话给我备上一只烤羊腿就行。”
桃逐鹿则道:
“大哥你吃什么烤羊腿,南方的羊肉有腥又老,烤了怕不是整个鹿苑都要闻那膻腥味。还不如弄只肘子吃。”
兰子义笑着调侃桃家兄弟道:
“我说两位哥哥,你们好歹也来了京城,就不能吃的稍微精细点?”
桃逐鹿答道:
“那章鸣岳吃的精细,崔浩吃的精细,府里德王吃的也精细,少爷何不学他们去。”
桃逐虎点头应道:
“二郎说得不错,吃的精细不如打得勇猛,陷阵杀贼靠得不还是我们这些武人?我就觉得今天仇家两位先生说得不对,给那德王让什么名声,他也配?”
兰子义被桃逐虎再次提起今天赏赐、名声的事情,心里一憷,然后就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情。
兰子义对着桃家兄弟说了一声:
“有劳两位哥哥看管银两。”
然后便转身向门内走去。
桃家兄弟也不明白兰子义怎么心情突然变糟,但他们知道现在不该多嘴追问,于是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兰子义一瘸一拐的向着院里走去,而李敏纯则笑着在门口迎接兰子义道:
“军户们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卫侯今日好是得人心啊。”
兰子义低头摆手,做不敢状,他说道:
“殿下真是折煞我也,天子脚下,我个亭侯哪里敢去收买人心?倒是殿下你,今天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帮忙才行。”
说着兰子义便想要同李敏纯一道入府。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发生,而兰子义门前发生的可不是什么意外。只听人群之后突然穿出一声尖叫,兰子义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叫道:
“卫侯!卫侯!卫侯容我说一言!”
兰子义听到叫喊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除了额头一点血红,满脸满身全是污垢,身上衣服破烂,看着就像个叫花子。
那人冲出人群直扑兰子义而来,桃家兄弟忙于看守银子一时间居然漏过此人,那人上前便抱住兰子义大腿哭泣不已。
桃家兄弟既然已经错过先手,没把人拦住,便向后手跟进上去把人拉下来。兰子义却摆摆手示意桃家兄弟退下,因为那人靠近之后兰子义已经看到来者是谁了。
兰子义冷哼了一声,低头对脚下那人说道:
“这不是周步辉周将军吗?您现在不应该回渔阳继承家里爵位才对吗?来我这里做什么?”
抱在兰子义腿上的周步辉闻言哭道:
“卫侯啊!是我不好,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信了别人的鬼话,你原谅我吧!”
说着周步辉便放开兰子义大腿,跪在他脚下磕头,而兰子义也发现周步辉脑门上的那一块红色居然是结痂的血块,难道这么多天他一直都在门口磕头?居然把头嗑成这个样子。
兰子义看到血痂,心里一软,他说道:
“周兄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