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驻马望着几位行礼的辑虎营军官,心中有些异样,这些前几天还跟着自己的军官突然间居然跟到了戚荣勋身后,鱼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心中想的是一回事,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兰子义当即抱拳给几位将校回礼,同时问道:
“几位将军……安好?”
兰子义寒暄的话说得简单,但那几个被问到的将校却坐如针毡,他们也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改换到戚荣勋手下很对不起兰子义,之前兰子义统军时军中对他还是钦佩有加的。
几个将校没有回答兰子义,倒是带领着众将奔还京城戚荣勋在这时抱拳对兰子义说道:
“见过卫侯了。”
兰子义看向戚荣勋,不知怎的戚荣勋脸上居然有一丝被压抑在皮肉下的愧疚神色。直觉告诉兰子义戚荣勋这幅表情透露的信息是不对的,不过是改换手下统帅的兵将而已,戚荣勋用不着有愧色。
兰子义当下问道:
“戚侯不在营中指挥东镇将士拔营回京,怎么先一步回来了。”
戚荣勋低头看了一眼马鞍,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要闪烁其词,但他说话却并没有支支唔唔,戚荣勋并不是在撒谎,他是在有意躲开兰子义。只听戚荣勋说道:
“营中自有家父坐镇,荣勋奉命带辑虎营为大军现行开路。”
听到“家父”二字时不止兰子义,就连兰子义身后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戚荣勋口中的“家父”就是他爹戚准,戚准可是东军统帅,大正数一数二的藩镇一把手,这次京城外的大战,他的东军又是主力,现在他入大营那营中自然已经是他戚准的大营了。
仇孝直着急的想要开口问话,但他在话问出口之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于是他转而把目光投向兰子义,焦急的等待这兰子义赶紧向戚荣勋问些消息出来。
兰子义听闻戚准在营中,手指忍不住的抽搐了好几下,他本想立即开口,但最后还是忍住,想了想才问道:
“戚老将军何时入营的?子义怎么不知?”
戚荣勋被问道这个问题后脸上有些泛红,他抬头把自己的目光撇向他处,应付地答道:
“家父奉命在今天早些时候入营的,当时卫侯还在休息,不便打扰,就没有告诉卫侯。”
听闻此言桃逐鹿忍不住了,他压低声音嘶吼道:
“军中易帅,少爷身为副将居然不知?这和打扰不打扰有什么关系?就算怕打扰我家少爷那今早出营有算怎么回事?为何台城卫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等赶出大营,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我还以为是鱼公公下的令呢,结果确实戚将军您!”
桃逐鹿最后一个您字咬的极重,戚荣勋闻言就差打个激灵,他在桃逐鹿问完话后低头沉默半响,然后才说道:
“军中主帅从未更替,一直都是德王爷,我爹和太尉一样只是被安排了个副帅的职务,鱼公公也依旧是军容使,军中未有变异。至于今早传令的事情,家父也是着急奉命拔寨回京,通知卫侯的事情就委托鱼公公代办了。”
仇文若闻言嘲讽戚荣勋道:
“与其说是委托,不如说是借用吧?戚侯与令尊把卫侯支派到京城后才告知军中现在统军的是谁,这样防着卫侯说是防贼不为过吧?”
戚荣勋听闻此言脸上抽搐了一下,仇文若这话一点情面没留,这叫戚荣勋脸上怎么挂得住?戚荣勋愤怒的骂道:
“仇文若,你个布衣白身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桃逐鹿与桃逐虎从刚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火,听见戚荣勋威压封人口舌,当下就像发作。还好兰子义展开双臂拦住了两人,兰子义深吸一口压了压心中火气,问戚荣勋道:
“戚将军奉命奉的是谁的命?”
戚荣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