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纯这么说就是在送客了,但周步辉怎么甘心现在就走,于是转脸看向兰子义。
兰子义对与李敏纯突然之间的变化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没有和周步辉好到要驳李敏纯面子的地步,见周步辉看过来,兰子义说道:
“周兄莫要看我,这里乃是新罗世子府邸,世子殿下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周步辉听到这话才算死心,他将杯中酒喝尽,又满上一杯在喝掉,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起身走开。
等到周步辉走到门口时,兰子义将他叫住说道:
“周兄走时给小厮们留个地址,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盘缠过去。你爵位的事情我会和家父说得,莫要着急。“
周步辉闻言赶紧转身向兰子义与李敏纯作揖,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待周步辉走后兰子义便想开口问李敏纯,没想到李敏纯率先开口道:
“我劝卫侯不要和此人走的太近。“
兰子义听到这话笑了,他问道:
“刚才劝我将他带进屋里的是殿下,不让我向他发火的又是殿下,殿下这么护着他我还在想他家在渔阳,是不是和世子殿下有旧。结果现在殿下却劝我不要和他往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李敏纯闻言没有立即回答,他举杯邀兰子义共饮之后才拿起筷子边吃饭边说:
“门口时我是不想卫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面,刚才卫侯拍桌子那是在我桌上不给我面子。所以这两次我都出手制止卫侯,更重要的是开始时并不知道这个周步辉的为人,现在我则大概已经了解,所以才劝卫侯。“
兰子义也同李敏纯一起夹菜用餐,他道:
“这么说来殿下是觉得周步辉这人不可深交?”
李敏纯道:
“不止,我是觉得他人有问题。”
见兰子义看过来,李敏纯便继续说道:
“卫侯你看这周步辉,磕头如捣蒜,还当着众人的面,这叫无耻;一桌酒肉便让他忘形,这叫贪婪;卫侯不许好处这人走都不打招呼,这叫寡恩。这么一个人其人品如何可想而之。我劝卫侯不要和此人走的太近,以免将来后悔。”
兰子义听了李敏纯这番话,放下酒杯想了想,道:
“殿下这么说来倒让我也起了疑心。本来我与他绝交便是因为他出卖我,可听他刚才解释又合乎情理,说他卖我又不太像。世子殿下觉得我当如何做呢?”
李敏纯招呼着一旁的仕女为兰子义再满上一杯,然后说道:
“卫侯与周步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周步辉此人品行不端。至于卫侯如何做,我看卫侯还是先把杯里的酒喝了吧。”
兰子义闻言指着李敏纯开怀大笑,然后两人推杯换盏,海阔天空的聊了许久,好不热闹。
等到两人宴罢天也快黑,外面银子已经发完,桃家兄弟与仇家父子也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前来接兰子义回去。
李敏纯见到来的人多,便打算张罗重新再开晚宴,兰子义则借口自己已经吃不下推脱。李敏纯也知道桃、仇四人在外忙活了半天,明天还有事情要做,的确不便再吃喝,便不强留,遣人掌灯送兰子义回去算是了事。
走在路上兰子义想问诸人今天情况如何,仇孝直却抢先说道:
“有人求见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