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你有爵位,不跪可以,你身后那群人他们可没有爵位,更没有功名,他们凭什么不跪?“
兰子义笑道:
“府尹大人今天要问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的人,他们无罪有无干系,为什么要跪?”
杜畿两次张口都找不到机会给兰子义下马威,至此只得放弃,他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跪还是不跪的问题,转而面向董嗣贤厉声呵斥道:
”原告!你有何冤情要向本官倾诉,如实说来。“
跪在地上的董嗣贤被杜畿呵斥后并没有什么明显反应,他无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只是机械的回答杜畿道:
“我要告兰子义恶意胁迫,敲诈勒索。”
杜畿闻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便对着坐在堂下的主簙和司刑吏说道:
“把状纸念来给卫侯听听。”
那司刑吏闻言便举起状纸,摇头晃脑的在堂上宣读起来。小吏念着的无非是董嗣贤角度所见的当晚兰子义讨债的事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董嗣贤的态度,这么件丢人的事情,要是董宣想报官早报了,当时董宣没报官,选择了与兰子义私了,现在怎么又把事情捅了出来?仇孝直这时就凑到兰子义耳边说道:
“卫侯,董嗣贤这小子是被逼来告你的。”
兰子义微微点头,小声答复道:
“不错,章鸣岳就是想借机恶心我,或者说是警告我。”
司刑吏念了半天总算念完,而杜畿就等着这个时机,他猛拍惊堂木对兰子义说道:
“兰子义,你恶意伤人,胁迫犯罪,敲诈勒索,人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仇文若闻言上前一步挡在兰子义面前回答杜畿道:
“我家卫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杜大人你所指控的三样罪行我家卫侯一样都不沾边。”
杜畿闻言怒道:
“仇文若,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心挨板子!”
仇文若笑着拱拱手,然后道:
“大人,刚才的状纸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的清楚,且不说这状纸上写的几分真几分假,就算他写的全是真,这胁迫的罪名要想成立乃是要看胁迫的结果,按照状纸所说,我家卫侯只是那董嗣贤的欠债做借口,要董嗣贤去拿样东西,去拿样东西不是问董嗣贤要东西,在所谓的胁迫过程中我家卫侯就没有索取东西,只是让董嗣贤去做一件没有产生任何结果的事情,什么结果的没有产生,什么东西都没有索要,敲诈如何成立?胁迫怎么完成?杜大人你的指控没有任何道理?“
杜畿闻言冷笑两声,他道:
“仇文若,任你信口雌黄,可我大正律岂是你能颠倒黑白的?”
仇文若笑道:
“大人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问问司刑吏嘛,他是专业的。”
杜畿闻言问道:
“司刑吏,你说这兰子义是什么罪?“
那司刑吏现在已是满头大汗,闻言颤颤巍巍的答道:
“大人,依我大正律,卫侯,卫侯他的确算不上勒索,胁迫因为没有结果,也算不上罪、”
杜畿闻言大怒,他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兰子义算什么罪?”
司刑吏这时已经被吓得恨不得跪倒递上去,闻言他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说道:
“依大正律,卫侯算是盗窃共犯,就是盗窃也是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