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与月山间出客栈时引得店家和小二大为吃惊,那店家差点就要重验兰子义他们的身份文书,还好兰子义他们文书齐全,兰子义还有牙牌傍身,店家也没有什么可为难的。
出门之前兰子义向店家仔细问了几个粮商的店铺和马场的店铺,两家并不在一条路,兰子义与月山间出门之后便分头行动,临分别之前月山间对兰子义拱手道:
“卫兄,小生先行一步,兄长终于可以躲开我的视线,自由行事了。”
月山间一身男装,还专门压低声线,拱手作揖装出书生模样,兰子义见此情景忍俊不禁,他憋着笑说道:
“月贤弟说得是哪里话?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贤弟找到,哪里谈得上躲开。贤弟莫要说笑了,快去办事吧。”
月山间闻言抬头白了兰子义一眼,然后转身哼了一声离开。
兰子义也在月山间离开之后款步走向另一条街道。京口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却是连接大江南北的交通枢纽,江东物资全都集中于此,然后装船渡江,进入运河。不过今天兰子义上街并不是为了游玩京口,观赏风景,他是有事而来。
兰子义按照客栈店家所说,穿过几条街后来到卖马的地方。客栈老板给兰子义指出的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兰子义走在街上绕了一圈才找到“塞北马场”的牌匾,他站在点门口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久久不迈步进店。
几天似乎没有没有什么客人光顾这里,店里的伙计们都三三两两坐在柜台后面,或打盹或发呆或闲聊,各自都在消磨时间。不过店里的伙计们还算有眼力劲,见到兰子义站在门口张望,立马起身忙碌起来,有个伙计走到兰子义跟前张罗着请兰子义进屋,他道:
“公子您来看马呀?里面请!里面请!“
门里的伙计则对着后堂喊道,掌柜的,有人过来看马了。
兰子义都没来的及说话便被伙计拥入店内,坐下之后兰子义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买马的?”
一旁为兰子义斟茶的伙计笑着回答道:
“公子您站在门口张望肯定是对我们这家店有兴趣,我们这里是卖马的,您若不是买马何必来看?”
兰子义道: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之所以在门口张望只是有些疑问。”
伙计道:
“公子有什么疑问?”
兰子义道:
“你们号称马场,可只在街上占这么小的一个店面,只有这么点地方怎么养马呢?”
伙计道:
“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城内地方小,地价贵,我们只在城里设一个门面,真正养马的地方在城外,我们在那里租了好大一片地方,中外各色马种都有圈养,公子只要喜欢随时可以过去挑。”
兰子义笑着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他道:
“可惜我对买马不感兴趣,你们这半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伙计闻言笑道:
“我们掌柜的平时就和我们说的清楚,来的就是客,公子虽然今天不买马,但进来了肯定对我们这的东西感兴趣,您先瞧着,改天还可以再来看看,等到想买的时候再买也不迟。
您瞧,这不我们掌柜的也出来。”
兰子义听到这话转头往后堂来处看去,之见一个中年人正款步从后堂走来,而招呼兰子义的伙计则说道:
“这位公子,你看着好面善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兰子义只是笑了笑,没有去接伙计的话,而出门的掌柜见到堂上做的兰子义后大吃一惊,他快步上前对兰子义拱手作揖道:
“少爷,您怎么来了!”
然后掌柜便招呼店里的伙计道:
“都愣着干什么,这坐的可是咱兰家少爷。”
店里众伙计听闻此言赶紧行动起来,他们跟在掌柜身后一起作揖,刚才伺候兰子义进门的那个伙计还嘀咕道:
“我就说好像在哪见过,原来是少爷!”
兰子义见掌柜的把他认了出来,笑着起身,他走到掌柜的面前将人扶起,同时说道:
“掌柜的快请起,虽然我没能记得您的模样,但您怎么说也是落雁关老人,我的长辈,您行这么大的礼,我可领受不起。”
然后兰子义又对其他伙计说道:
“弟兄们都快起来,这里是店里,又不是府上,就算是府上大家也没有这么见外过呀,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