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苦嫌累,我只是怕我们的人露出马脚来。”
兰子义笑道:
“二哥你不用多心,你是我亲哥,我了解你,你肯定不会怕这点苦。我们自己人上场是有可能露出马脚,但那也只能是我们的人被活捉才会出现的极端情况,二哥你和大哥挑选的
都是精锐之士,我猜大家伙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吧?只要你们冲进去胡砍一通,来去如风,等明天天明什么都剩不下,纵使有人怀疑我们也没人能出来指责我们。“
月山间道:
“卫侯想得不错,只是在你们这些北镇鞑子铁蹄践踏过后,那边营地必然乱做一团,到时候百户带人来可怎么抓人?”
兰子义道:
“这里终究不是京城,台城卫人手有限,陈五那边的暴民虽然被我们引来不少,但到底还剩下大几千人。若是那边不乱,以台城卫的人手想进营地都难。我让两位哥哥铁骑冲击也是不得已。”
桃逐虎与桃逐鹿听闻此言纷纷点头,桃逐虎道:
“原来如此,那台城卫全是精于设伏抓捕的步兵,队中缺马,待会要是僵持起来还真不好硬冲。”
桃逐鹿也道:
“陈五虽然不如我们这般行止有法,但也弄出人来拱卫内外。台城卫从明处来还真有可能碰钉子。”
月山间见桃逐虎与桃逐鹿附和兰子义便没再多言,冷哼一声算是作罢。
兰子义对月山间笑了笑,他问道:
“百户的人可安排好了。“
月山间道:
“放你的心,我台城卫一向动静自如,大郎二郎的人马前脚一走,台城卫后脚便跟进去抓人。“
兰子义点点头,然后他转向叮嘱桃逐虎与桃逐鹿道:
“大哥二哥,待会你们带人冲进去后,无辜百姓便将他放过,陈五的人要把他们赶往一处,那些赶不到一起的就……”
说着兰子义撮指成刀,作出斩击的动作,桃逐虎与桃逐鹿点头领命。兰子义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说道:
“差不多了,大哥二哥你们带人去吧。”
------------------------
陈五哥看着大路那边的兰子义营地,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早晨那兰子义还说要共建情谊,结果到了晚上自己这边人就被对面挖走大半。现在陈五这边的人饥肠辘辘,怨声载道,兰子义那边不仅不肯借米过来,连面都见不着,这可真是把陈五气的够呛。
陈五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的骂道:
“好个兰子义,两面三刀,背地里阴我。等着吧!等老子将来成事了一定把那兰子义生吞活剥!”
跟在陈五一旁的手下这时问道:
“五哥,我们的人都在问晚上吃什么,喊叫了一天了大家伙都又饿又累。”
陈五本就因为粮食的事情恼怒,现在手下人居然还敢提出这事来烦他,当下陈五便火冒三丈,他冲着说话那人吼道:
“饿饿饿,整天就是饿,你们除了吃还会干什么?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办法?饿就给我忍着,我他妈自己还饿着呢!”
一众手下闻言知道陈五火旺,赶忙收声不敢再言,就在众人敛气之际,有个手下远远边跑边喊道:
“五哥!五哥!’
陈五正在气头上,听到有人高声喧哗更恼,立刻指着来人骂道:
“喊什么喊?我又没死,你奔丧呢这事?“
那人跑了一路气喘吁吁,来到陈五面前只能拄着膝盖喘粗气,他抬头道:
“不是五哥让我那边接了客人就赶紧跑来说吗?怎么现在你又不认账了?”
陈五听着小子居然敢犟嘴,伸手便想抽耳光,可手甩到一半陈五突然想起了之前吩咐的事情,一时间怒火全无,他上前搂住传话人的肩头,压低声音问道:
“人来了?”
传话那人先是见到自己要挨打,后又被陈五小心招呼,正是弄不明白情况,听到问话只得愣愣的答道:
“来了,就在五哥你的卧龙岗里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