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年听了兰子义的话,摇头叹气不再多说,只顾埋头带着兰子义往前走。季府院落曲径通幽,层次鲜明,走了这么许久兰子义才与季知年看到后门,可这一路上的鸟语花香却没机会让兰子义欣赏,兰子义哪有那个心情?
季知年早早安排好了仆役和马匹,现在那些人马都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内,桃逐虎他们几人都已经上马,而之前跟在兰子义身后的那一票团练则没能及时跟上来,他们很有可能是被刚才那片竹林给挡住了。
兰子义望着这边只有仆役的门口问季知年道:
“这边为何没有团练?”
季知年答道:
“那是因为这边侧门没被乱民围攻。”
兰子义又问:
“那为何这边没有乱民呢?”
季知年看向兰子义道:
“那就得问卫侯你自己了。”
兰子义笑了笑,他看看门口处的桃逐虎他们然后对这季知年拱手道:
“季员外言出必行,子义佩服。您亲自送我到这边来已是仁至义尽。现在我的人已在门口,您的人还未跟上,我看就此别过吧,季员外不用送了。”
谁想季知年听到兰子义的话后并未止步,反倒拉住兰子义的手继续向门口走,他道:
“子义少爷,您就别说了,容我再送你一程吧。”
顿了顿季知年又说道:
“我知道我没法说动少爷你放过我儿子,这也是他命中注定,我个当爹的只能尽力而为。我并不打算让少爷您放弃追捕我儿子,我只是想再求求少爷,求您抓到他后不要伤他,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说话间季知年已经将兰子义送到门口,他亲自从仆役手中接过缰绳,然后又亲自扶兰子义上马,带服侍着兰子义坐稳后他又拍了拍兰子义的马镫说道:
“子义少爷,一路保重,好自为之吧!”
兰子义坐在马上疑惑的看着鞍旁的的季知年,久久不能言语,而已经等候在门口其他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惊得大张嘴。月山间脑袋转的最快,她见季探云居然靠到门口来袖筒里便慢慢划出短刀来。不过月山间脑袋赚的快,桃逐虎反应也不慢,他见月山间利刃在手连忙呵斥道:
“把东西收回去!再乱动休怪我辣手无情!”
桃逐虎这一声呵斥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唯独没有吸引兰子义和季探云,这一老一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两人还在互相凝视,他们并未因桃逐虎的吼声而有半点分神。
周围站着的其他人虽然反应不如月山间和桃逐虎,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听到桃逐虎的吼叫他们自然也发现了月山间手上的兵刃,那些季家的仆役都对此惊恐不已,他们没有就这么跑路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月山间本来是要偷袭,结果现在她却被桃逐虎暴露成了过街老鼠,她自然是又羞又恼,好在月山间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桃逐虎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兰子义,想要寻求下一步的指示,看她眼神明摆着就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意思。
兰子义感觉到了月山间的目光,他收回自己的凝视,抬头仰天慢慢出了一口气,然后他转过脸盯着月山间,冷冰冰地说道:
“呆不住就先走,我这有大哥三哥护卫。”
月山间听到兰子义居然当众这么说她,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兰子义不会同意她的斩首计划,于是自己勒马调头,先其他人人一步便冲出府门去。
兰子义瞪着远去的月山间叹了口气,然后他回头对季探云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