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卫侯好威风啊,刚入京城便把京兆尹搠下马来,我等顶上乌纱也不知何时就会掉哟。”
兰子义闻言回头望去,却见说话的是御史大夫杨脂。那杨脂分开面前挡路的人群走上前来,拱拱手当是见过,兰千阵与兰子义见状也作揖回礼,那杨脂接着说道:
“杜京兆已被关押,不知代公接下来要摘哪位大人的顶戴呀?”
兰千阵闻言没有说话,他侧脸把目光投向兰子义,兰子义开口替他父亲答道:
“天下能摘人顶戴的唯有皇上,我等在朝为官只能将民心上呈天听,何敢代天子行权?若硬要把上达天听的职事算成摘顶子的话,朝廷中也只有杨大人和您手下的御史有这能耐,杨大人怎能的把这差事推到家父头上?这可是失职啊。”
杨脂没太反应过来,他道:
“失职?”
兰子义道:
“当然失职。京城重地居然有乱民为患,京兆渎职如此,杨大人身为御史大夫居然不知弹劾,要等到昨日家父饭桌上与首辅大人谈起才能将其绳之以法。现在杜畿就关押在杨大人衙门里,不知杨大人问出什么话来没有?”
杨脂今天主动发难其实是想引出昨天兰子义被人围攻一事好给他父子个难堪,只是他还未找到机会开口,兰子义已经把火烧到他身上。仔细一想杜畿被抓一事的确是兰子义这边占据优势,杨脂开口不太能讨到便宜,于是杨脂答道:
“怎么问是我御史台的事,问出什么是我向皇上呈递走账的事,这与卫侯无关。”
兰子义笑道:
“我自然不敢多问杨大人公事,我只是怕官官相护,到头来大事化小,杜畿过不了几天官复原职,到时候我父子可就有一壶要喝了。”
杨脂偷鸡不成倒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无光颇下不来台,兰千阵见已讨到甜头便开口圆场道:
“犬子娇养惯了,开口不知分寸,多有得罪,还请杨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