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皇上的奴才,便是我家的奴才,我真就不能这么叫了?”
大理寺卿听了这话气得摘下乌纱摔在德王马前,只听他骂道: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我等饱读圣贤书,科举考入朝堂里是来辅佐天子治国齐家的,不是来给你家当奴才的!你要是觉得谁愿意为这五斗米连气节都丢,你就找谁来给你当奴才,我不干!”
说着这位大人便扭头折返回衙门内,其他出来迎接的官员也跟着一起解了乌纱摔到地上,不再理睬德王。
德王这孬种从来都只有惹事的魄力没有办事的能力,被鸿胪寺集体抗命后德王吓得楞在马上愣了半晌,好一会后他才想起自己是带兵过来的,于是他连忙回头呵斥兰千阵道:
“兰千阵!你带上你的兵,去把他们全给我杀了!”
和德王并排的周游艺这会是老脸通红,气得胡须倒竖,而另一边的司礼监太监则一个劲的在地上找缝想钻进去。兰千阵听了德王的话语呵呵冷笑了两声,他拱手说道:
“区区一介戎狄,就算吃下熊心豹子胆顶多也就学段颎,至于尔朱荣,王爷自己做就好,区区实在不敢。”
德王显然没听出兰千阵说的典故,他气急败坏的吩咐兰千阵道:
“我才不管谁是段颎谁是尔朱荣,他们要是碍事把他们也杀了就行,你不是要忠于皇上吗,我是皇上的儿子,我是德王,现在我命令你去把他们杀掉你就快去!”
兰子义看着德王作威作福的蠢猪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这德王没胆子去碰硬茬,便来找他兰家父子的麻烦,人家鸿胪寺的一众官员连官都不做了,德王还能拿人家怎样?不过兰千阵并未像他儿子那般动气,被德王吆喝后他只是淡然说道;
“王爷说的甚是,若是皇上有命让我杀人我一定去杀,可皇上没有降旨,我又怎能滥杀?”
德王闻言掉头对司礼监太监说道:
“你快回宫里去弄一道圣旨出来!这些奴才是在太大胆了,居然敢当众驳我的面子,我一定要把他们全杀光!”
那司礼监太监本就强忍着怒火,德王不提还好,现在一提那太监哪还忍得住,只听太监对德王嘶吼道:
“咱家在宫里伺候了几十年,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本来都爬到了司礼监,没想到今日却要栽在这么个艳阳天里!游街这么大的喜事愣生生被王爷你给办成了坏事!咱家知道今天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太阳,明日我断无生理,横竖都是死,那我还有什么可忍的?王爷你听好了,你想丢人回了王府自己丢去,少在路上丢人!全天下的人都可都看着呢!咱大正皇家没这么败坏自己名声的!”
大太监这一回吼得声色俱厉,刚刚缓过劲来的德王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乎德王终于闭嘴不再说蠢话。立在后排的鱼公公一直都在和兰家父子俩看笑话,他这是插话道:
“你若前几日不当面反对姓隆的批红,今日便也不用豁出命去吼王爷了。”
那太监闻言回头含着热泪对鱼公公说道:
“阿爹,我死活该我认了,可王爷终究关系皇家颜面,公公与皇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若再这么把戏看下去,怕是不用几时就得自己上去唱了。”
鱼公公闻言冷哼一声道:
“想拖我给你擦屁股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不过鱼公公话虽说的硬,活他还是干的,只听鱼公公吩咐道:
“子义,你和鸿胪寺里的人熟,你去招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