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难了,现在一府两县没剩下几个衙役,昨天押送的人员也不知去想,想要在大牢里找到人可是不容易。”
兰子义道:
“不容易找那就挨个找吧,那是我的把兄弟,我不可能不管他。”
兰子义话刚说完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异响,那是一种很有节奏的响动,先低音后高音再低音,即使是在这混乱的牢房里这声音也很有穿透力。
在兰子义一旁的王焕细品着响声说道:
“哪里来的呼噜声?”
兰子义道:
“你也听到了?”
王焕说道:
“当然听到了,我只是在想,这牢里人挤了这么多,我一进来就憋气,谁还能在这里睡到打呼噜?”
兰子义道:
“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两人循声而去,越走越深。终于来到牢笼前。这里就是兰子义要找的地方,昨晚上和官差互殴的那群草原子全都被关押在这里,差役只分给了他们两个狭小的牢笼,里面塞着的足足小三十几个人,这些人比肩接踵锥立地上,他们根本没有其他空间可以伸展,旁边其他牢笼也不遑多让,塞得比这两个还满,兰子义走在过道里都觉得窒息,想必这牢笼里关得人迟早得中暑。
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牢笼里还是有呼噜声,兰子义循声找去见是铁木辛哥正靠在木栏上睡了个死,反正他身后全是人,也不怕摔倒,他的两只手还伸在栅栏外正好可以降温。
牢笼里的草原子们见兰子义过来连声呼救,有人就去叫铁木辛哥,叫了老半天终于把人叫醒。铁木辛哥醒后擦干嘴角哈喇子,看了看周围他发现了兰子义,他道:
“哟,安达,你来啦?那咱吃早饭去吧?”
兰子义与王焕闻言大笑,王焕赶忙招呼卫军过来打开牢笼。待人放出来后王焕对兰子义道:
“卫侯只管接了人走便是,剩下的我来与京兆府的吏员们说。”
兰子义摆手道:
“那可不行,王大人你是来协助府县办理公务的,京兆府正三品的衙门岂是你一介百户就能擅自放人的?将来追查下来王大人你担当不起。”
王焕道:
“那卫侯打算怎么办?”
兰子义道:
“抓人的事你们干,断案的事定有其他人,王大人你带我去主事的吏员那里,我跟他们讲。”
一旁铁木辛哥正在活动肩膀,闻言他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正人就是麻烦,要打要罚罚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挨不了那几鞭子,磨磨蹭蹭的多碍事。”
兰子义与王焕闻言又笑了起来,王焕领命便把兰子义领到牢里主事的吏员那里。那边本是劳中衙役歇脚的地方,现在已经改做临时判案之所,为首的是京兆府的推官,辅助的是个司狱,另有一张桌上坐着几个文员抄写,再往外去便是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犯。
这些人犯见了推官便一个劲的嚎哭,各个喊着自己冤枉,要不是有台城卫押着,估摸着现在他们都已经抱到推官身上去了。兰子义见状心想昨晚趁乱打家劫舍的是你们,现在喊冤的又是你们,你们倒是说说看怨在哪里?
那边桌上的推官、司狱还有文员都是一手馒头一手秉笔,边吃边干活,有人押上来推官便问罪责缘由,粗略审过之后就分头命人关押了,那些被指控杀人强奸的全都发往刑部大牢,剩下抢劫的安排在牢里,再有小偷小摸的则被安排押到门外街上去。
兰子义一来排在前面的台城卫便自觉让道,王焕与兰子义来到推官处,只听王焕道:
“齐大人,我旁边这时兰卫侯,他的把兄弟昨天晚上喝酒在街上姿势,被抓来,他来领人,你看要没什么是就先放他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