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话引起了兰子义的兴趣,他本想找个合适的角落仔细听听,不成想看守现场的台城卫却把他认了出来,有官家寒暄路人们不敢再多呆,兰子义也知再难听到其他传言也就草草和台城卫打完招呼回府去了。
只是回到家里的兰子义发现自家家中居然已经戒严,小厮仆役人人手持棍棒,分作好几队换班巡视,房顶墙头还设置着岗哨,俨然一幅铁刺猬之象。兰子义入府之后推问才知原来这都是仇文若的安排,仇文若昨晚听到爆炸见到火光之后便闭门自守,组织仆役上房巡逻了。
兰子义对仇文若的安排甚是满意,见面之后兰子义先是对仇文若大为褒奖,然后又命他撤掉大部分巡逻的队伍,只留房顶岗哨。
仇孝直与桃逐兔早已回到家中,兰子义询问了桃逐兔的伤势,得知仇孝直已为桃逐兔请了太医,而且太医也说桃逐兔伤势不重,只是气血受阻,开服药通一通再养上两天便可无恙。兰子义也自己三哥聊了两句,也是突然放松了心情,兰子义忽然感到困倦上头,坐着都快睡着。桃逐兔亦知兰子义疲倦便劝他早点回去休息。
兰子义辞过桃逐兔又遇到自己大嫂桃仡,桃逐虎数日未归桃仡非常担心,兰子义好言安慰许久才将她劝住。等回到自己屋中兰子义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见到床就一头栽倒睡死过去了。
兰子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中他感觉自己正在爬山,爬到半山腰时忽然大地震动,山崩地裂,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重心,翻滚着跌入万丈深渊。此时兰子义惊醒过来,他发现原来是月山间正在摇晃他。看见兰子义睁眼月山间没好气的埋怨道:
“你这死人,昨天下午回来就昏死到床上,整整一晚上了你还没睡够。”
兰子义倒是睡够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精神饱满,除了刚才的噩梦。兰子义坐起身来扶着自己额头想要喘口气,他抱怨月山间道:
“我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多睡一下也是应该,你又何必扰我清梦?”
月山间招呼着侍女进门伺候兰子义洗漱,她白了兰子义一眼然后说道:
“你还知道你在外面跑了一天啊?一身臭汗,回来也不知先去洗个澡,倒头便睡,我这香闺硬是被你熏成了茅房!”
兰子义起身洗漱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他这才明白过来昨晚月山间替他更衣,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喜形于色的兰子义抬手摩挲着月山间的脸蛋道:
“月儿你嫌我臭还留我睡觉,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月山间冷哼一声抬手抽打兰子义的手背,她把衣服扔进兰子义的怀里然后娇嗔道:
“谁叫我命苦,非得伺候你个臭鞑子!少说俏皮话了,赶紧穿上衣服进宫吧。”
兰子义被闻言愣的摸不着头脑,他问道:
“进宫?进什么宫?”
月山间招呼着另一波侍女去给兰子义烧水,然后他走到桌前拿起一份贴子递给兰子义道:
“爹他昨天傍晚时派人送来的,命你今早入宫往勤政殿去。”
兰子义听得勤政殿三字立即惊出一身冷汗,他接过帖子同时问道:
“让我去勤政殿干什么?”
月山间道:
“当然是去商讨十月初一那晚的事情了。”
兰子义看着帖子眉头紧皱,他再无意与月山间打情骂俏,一心只想弄明白今天勤政殿的用意。兰子义看着帖子说道:
“是司礼监接皇上的旨意召众臣去的,这么说来隆公公也在。我还以为他得要想法子避避风头呢。”
月山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