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中杜畿则插话道:
“此事我京兆府亦应参与。”
隆公公摇头道:
“不了杜大人,京兆府疮痍未复,人手不足,还是应该先审压在牢里的犯人才对。而且还有一事我问问杜大人,那晚死在你手中的司礼监行走可有什么供词呈上?”
杜畿听闻隆公公提及那个太监立即抬起头来,他向御榻方向看去,扫视了上面的两位公公,然后杜畿又向章鸣岳看去。章鸣岳背对着杜畿,他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话语,杜畿见章鸣岳不置可否便回答道:
“我们只知那里发生了一场恶战,剩下的一概不知,前去围剿的官兵和那个投靠妖贼的太监全都死了,现场并没有活口留下,也没有什么证人。”
隆公公闻言点点头,这时杜畿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可是现场有些疑点无法解释。”
隆公公听说有疑点,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站在殿中的兰子义也暗中绷紧了精神。隆公公问道:
“有什么疑点。”
杜畿答道:
“投贼的太监和他手下的侍卫的确死于官军兵器不假,但根据仵作验尸的报告和京兆府资深捕头对现场的还原,在现场官军的尸体中找不到击杀那位公公的人。”
隆公公听到此言轻轻嗯了一声,他又问道:
“那会不会是某位不知名的差人手刃妖贼却没主动请功?杜大人可要好好查查,不可埋没功臣。”
杜畿道:
“是有这种可能,我会安排人手仔细询问那些差役和校尉军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隆公公听说还有另一种可能,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他问道:
“还有什么可能?”
杜畿答道:
“经过辨认,那位公公身边的侍卫全是大内侍卫,他们各个身手不凡,哪怕人数占劣势也将官军全部击杀,且都是一招毙命,而官军击杀这些侍卫却要数人一起进攻才能奏效,所以在那些大内侍卫尸体旁至少都有五六个官军尸体陪葬,而现场又一具侍卫尸体周围却连一个官军都找不到。”
隆公公这时插话道:
“他们不是大内侍卫,他们已然投贼,那就没有资格再做大内侍卫!杜大人所言我已听明白,那孤身死的人会不会是临死前自己移动,或是被人挪动了尸体。”
杜畿摇头道:
“并未发现那人移动的迹象,他应当就是死在那里。现场除过找不到杀公公的人已经那侍卫孤身死亡这两个疑点外,还有第三个疑点,就是现场的足迹非常混乱。”
隆公公问道:
“两派人混战理应足迹混乱,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杜畿答道:
“若只是两派人互相践踏的痕迹自然没什么可疑,但问题是在现场的足迹上还有第三波人的足迹,而且从足迹判断这些人都是从同一个方向攻杀而来。”
隆公公又问道:
“会不会是京兆府派来的援军?”
杜畿道:
“不是,京兆府援军赶到时现场已经没有活人了,我以为当时有第三方势力在场,最后那位公公和那个侍卫都极有可能是被第三方势力灭口的。”
隆公公听到所谓的第三方势力后慢慢转动眼珠瞥了向兰子义一眼,立在殿中的兰子义虽然
感觉到了隆公公的目光,但他一直保持着颔首垂拱的谦卑姿态,并没有装作自己探知了隆公公的目光。
隆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