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天晚上卫侯带出去的人呢?那么多人怎么这几天查的时候却没有被查出来?”
兰子义道:
“当晚我便将他们送出城了?”
刚刚放松疑心的隆公公听闻兰子义将人放走脸色再次凝重,他说道:
“卫侯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人可是不太妥啊。”
兰子义拱手道:
“回公公,这次办事我找的全是京城当中的地痞流氓,这些东西毫无品行,也谈不上忠诚,用他们的唯一原因是他们不识字,在京中也无依靠,多了他们多事,少了他们没影响,我家的那些家丁伙计都是在后面压阵的,并未直接参与到张榜的活动中。”
隆公公道:
“那卫侯把他们送出城打算如何处置?”
兰子义道:
“我会将他们安排到南边山林中,让土匪和妖贼收编他们。”
隆公公咋舌道:
“既然是群流氓,卫侯便应直接将他们灭口了事,何必大费周章让他们去投贼?将来被官军捉住怎么办?”
兰子义道:
“他们已然投贼,那他们说的话便没有做证词的价值,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贴出去的榜是什么东西,官军捉住也问不出话来。”
隆公公道:
“卫侯为何突然大发善心?”
兰子义道:
“文若先生慈悲,不愿行屠戮,我甚是敬重先生,所以便费尽留了活口。”
隆公公听到这里没再追问下去,他只说“心慈手软不是好习惯,下次可得把事做干净”,然后隆公公话锋一转说道:
“卫侯,按照刚才杜京兆所说,那个领船队的阉贼是被第三波人杀掉的,现场若还有另一方不知名的势力那可就不好办了。当夜在城中的除了京兆府的人就只有卫侯,难道卫侯真的没有另外这波人的消息。”
兰子义知道必须给隆公公吃下定心丸才能让他放过此事,于是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盯着
隆公公道:
“公公,您是信我还是新杜畿?”
隆公公笑道:
“我当然是信卫侯了。”
兰子义摇头打断隆公公道:
“不,公公,你根本不信我,你只信杜畿。”
隆公公道:
“卫侯此话怎讲?我并不是因为相信杜畿才在这里盘问卫侯的。”
兰子义道:
“我知道,公公盘问我是因为公公不相信我。因为公公不相信我所以公公不由自主的相信了杜畿的鬼话。”
隆公公闻言没有答话,他只盯着兰子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听兰子义接着说道:
“公公,杜畿说的那个现场当晚我就去了,当时杜京已经领着大批人马连同鱼公公和台城卫全都在那里,这么多人来回走动,现场的足迹早就被踩的模糊,他杜畿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第三方人过去踩的?我当时被带到场,杜京抓着我的衣领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他的人,我说没有,而后鱼公公又问我是不是我开的炮,我也只能说没有,我自知当晚只有我还带着人在街上走动,所以我没法洗清嫌疑,但这不是所有人都拿我说事的借口。”
鱼公公这时插话道:
“我把船从葱河捞上来就不再怀疑子义了,他家没有红夷大炮,也不用鸟枪,说那炮舰上的人是戚家军都比说是北镇军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