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兔被鱼公公瞪得心里发虚,再也不敢多嘴,兰子义则轻声咋舌,鱼公公见状问道:
“怎么了子义?”
兰子义道:
“今早月儿还提醒我,让我多催催太子的事情,结果中午德王就出事了。德王这事是章鸣岳策划的,他又让明天议事,看来他是准备好要坏掉皇太弟的事情。”
鱼公公冷笑道:
“章鸣岳那只老狐狸,大前天勤政殿议事时他便安了贼心,你与那三位大人往来估计也没脱的他视线,他这是准备好才出手的,国子监那边我已派心腹将那监生控制住,绝对无人知晓,明日你去见章鸣岳那就是你的法宝。
话说回来,那三位大人到底妥当不妥当?子义你有没有他们的动静?”
兰子义回头看向桃逐虎与桃逐兔,桃逐虎道:
“二郎出京前和我交代过,那三人一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桃逐兔道:
“我的人也四处盯梢,没见到他们三家的仆役和外人勾结。”
鱼公公道:
“章鸣岳有没有派人去?”
这问题倒是难住了桃逐兔,桃逐兔打结巴回答不上来。鱼公公可容不得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案,他当即作色就想发火,一旁兰子义赶忙劝道:
“公公息怒,我三哥派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那些家伙只会寻衅滋事,吃喝嫖赌,他们怎认得谁是谁?他们能把那三家的仆役盯住就不错了,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做的更多。”
鱼公公被兰子义劝下没对桃逐兔发火,但他怒容并未消退,他厉声说道:
“那就多派人去仔细盯梢!明天军机处必是一场血雨腥风,三郎你要是摸不清楚对方底细你家少爷是会吃大亏的!”
桃逐兔被训斥道不敢出声,只敢唯唯诺诺把领下命来。兰子义走了半天,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在朝洗冤寺的方向去他便问道:
“公公,我们要去洗冤寺?”
鱼公公道:
“那个什么王三就在寺里关着,怎么也得过去问他几句。”
说着鱼公公转头朝兰子义狞笑道:
“我猜子义你有许多话想对王三说。”
鱼公公这话真是说道兰子义心坎里去了,兰子义他当然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王三讲,他想
讲讲王三当年是如何可恶,又是如何奸佞,王三和李四在德王面前是如何苦心陷害他兰子义,刚才在酒楼中王三又是如何辱没他家名声,等等等等,兰子义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多到他两只拳头都捏的咯嘣响。
兰子义道:
“当然公公,我现在很是想念他。”
鱼公公看着兰子义满意的笑了笑,接着他便携兰子义加快步伐。一行人又走了许久终于出了台城玄武门来到洗冤寺,在门前时鱼公公停步掏出手绢想要递给兰子义,兰子义却没注意鱼公公,他径直迈进门中。兰子义此举颇出鱼公公意料,不过这样的出人意料并未惹得鱼公公厌恶,在鱼公公看来兰子义这是终于长大了。
洗冤寺里一如既往的充斥这血腥味,那种铁锈湿滑油腻的味道已经渗入了寺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墙,每一口空气中,挥之不去。以前兰子义来总是会恶心,总要拿手绢遮住口鼻来减轻这种令人厌恶的味道,但今次兰子义没有,或许是他忘了这味道,也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味道,他只是着急要往王三那里去,而他这样子这正是令鱼公公满意的地方。
自有台城卫在前带路,不多时兰子义就被领到审问的地方。王三正被绑在架上,旁边两个狱卒拿着鞭子噼里啪啦往他身上抽,一刻不停,在兰子义见到王三的时候王三已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皮肤早就和贴身衣物混在一起,分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