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便拱手对兰子义说道:
“不是银子,奴婢得了卫候的银子已经是脸上有光,哪里还敢有什么其他念想。是隆公公那边,我从军机处里出来就碰上隆公公又派人来,说是要请卫候过去。”
桃家兄弟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兰子义则拱手笑道:
“原来是隆公公唤我,子义现在就去,劳请请公公带路。”
那太监听得兰子义愿去,谢天谢地的就往前去了,桃逐虎借机凑到兰子义一旁说道:
“军机处里事情刚完隆公公那第二波人就到了,一定是军机处这边有人给司礼监通风报信。”
兰子义已经准备迈步跟上,听到桃逐虎的话他只说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往司礼监去的这一路上那个太监一直都在向兰子义解释刚才军机处里的事情,他使劲的说章鸣岳是如何混账,军机处里的那些读书人是怎么的斯文丧尽,又说朝中大臣是多么的不懂事,兰子义一直虚与委蛇的赔笑给太监,他知道太监想说什么,无非是最后坏德王皇太弟事情的是章鸣岳而不是他这个司礼监的行走太监。一直到司礼监门口兰子义才向太监说道:
“公公,您放心,刚才在军机处您已经替皇上替司礼监说了足够的话,还帮了我不少忙,我不是那种损人利己的人,而且今儿的事损了你也利不到我,我在隆公公面前会如实说的,你放心好了。”
太监得了兰子义的承诺略微放下些心,他刚要引着兰子义入门不想却被守门的太监拦住,那太监道:
“师兄您请留步,隆公公只传卫候一人进去。”
同时守门太监也把桃家兄弟拦下引向门房那几间屋中歇脚。和兰子义一起回来的太监得知自己不得入门,脸上血色尽褪,本来刚才在军机处他就被吓得够呛,这会又受惊吓脸都青了,他见兰子义进去,遥声呼唤道:
“卫候!记得救奴婢!”
兰子义回头对太监微微颔首,他笑道:
“公公放心,定保公公无恙。”
司礼监兰子义已经来过多次,在引路太监的带领下他轻车熟路的走到正堂。今日的正堂格外空旷,堂中只有隆公公一人正襟危坐,并不见其他几位秉笔太监。见兰子义到了门口,隆公公便挥手令太监退下,兰子义进门作揖,隆公公伸手请兰子义坐下,兰子义入座后发现在他旁边的茶几上已经放好了茶碗和铜壶,看来司礼监的人都已经被隆公公支开了。
隆公公这时忽然开口道:
“卫候,你座的那是次席的位置。”
兰子义先是一愣,旋即他就明白了过来,只听他笑道:
“公公,子义并没有犯什么大罪,用不着进蚕室吧。”
隆公公呵呵笑道:
“谁敢把卫候您投入蚕室?那他真是不想活了。卫候你也知道,我是茅人,曾经是个反贼,结果现在做到了司礼监首席秉笔,真是造化弄人。”
兰子义听着隆公公的话低头沉默并没有接话茬,隆公公见兰子义不出声只好自己说道:
“叛民做内相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多少人看我眼馋,我又是茅人,这大正上下我真的一个人都靠不上,唯独卫候你是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兰子义闻言款款起身,拱手谢道:
“有劳公公错爱。”
兰子义的回答明显是在保持和隆公公的距离,这可不会让隆公公满意,不过隆公公好像也并不打算着急让兰子义表忠心,得到兰子义的搭答话后他便岔开话题问道:
“我听说军机处刚才吵了起来。”
兰子义坐回座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