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进宝慢慢坐下,他笑呵呵的说道:
“我不怕被人知道我和卫候的关系,我怕的是别人知道我在那里。”
兰子义这时已经来到桌边同仇家父子并排坐下,他问曹进宝道:
“此话怎讲?曹老板莫非在京城惹了仇家?”
曹进宝道:
“匹夫何罪?怀璧其罪。我身为天下巨贾,不被人惦记才是奇怪,有几个仇家根本不算做事。”
兰子义道:
“那曹老板在怕什么?”
曹进宝呷过一口酒抬眉看向兰子义道:
“我小几百万的银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扣了,我本人走在街上岂不得格外小心?”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曹进宝带来的侍卫在外吆喝道:
“干什么的?这里不准你们接近!”
门外来人道:
“我们是来送饭菜的,侯爷吩咐我们把菜送进来。”
兰子义听到是自家仆役到来便扬声道:
“我家虽小却也不是驿站旅社,没那么容易被强人把持。我府上人的进出由我说了算,你
走开。”
门外人显然不听兰子义的,可屋里的曹进宝却不能对兰子义的话视而不见,他冲着外面吼道:
“这里是卫候的家,你们还要反客为主不成?还不快滚!”
在曹进宝吼过之后外面窸窣又是一阵脚步声,之后兰子义府上的仆役捧着菜盒一个一个鱼贯进来,不多时就把桌子摆满。虽然有墙壁挡着,可还是兰子义下意识的回身看了一眼门外,他问道:
“曹老板挑人不眼光不错嘛,哪里找来的死士?告诉我我也找几个去。”
仆役们上完菜就默默地退了出去,桌上人客气几下开始动筷子,曹进宝回答兰子义道
“我得往出挑死士,卫候和代公得往出挑不是死士的,若论卖命的自己人,我哪有资格和卫候的兰家比?这几只猫狗还不够卫候入法眼的。”
接着曹老板话锋一转再次催问道:
“就是因为卫候手下死士多,人精干,家事又有背景,所以我才央求由你出面替我把银子运进来,可银子还是在京口被截住了。”
兰子义笑道:
“我就知道曹老板要来兴师问罪,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曹进宝道:
“我哪敢兴师问罪?我只是来求个缘由罢了。”
兰子义道:
“我今早去军机处就是找章鸣岳算这帐去了,但人家首辅,死皮赖脸不松口,银子我也要不回来。”
曹进宝道:
“这么说来章鸣岳是摆明了要和卫候家撕破脸了?”
兰子义道:
“看来是了,今后我得另想办法给曹老板您运银子。说道银子我就得问问曹老板,你京城银库里的存银还够用吗?”
曹进宝道:
“银库里的银子还有不少,但京城挤兑我的人更多,若没有外道白银运进来,我的银库迟早要被取空,到时候我就得去跳葱河了。”
在曹进宝说跳河的时候兰子义低头吃了口菜,他没有抬头去看曹进宝的眼睛。等曹进宝说完兰子义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