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笑道:
“曹老板好眼力,我还以为世子殿下深居简出,认识他的人该不会太多。”
曹进宝道:
“我的生意在海外也有分号,新罗、扶桑、吕宋、交趾各处都有我的钱庄,要是我连新罗世子都不认识,那新罗的银子我怎么赚哪。”
兰子义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曹进宝生意的事情,他改口对曹进宝说道:
“曹老板,真是抱歉,前几天你托我帮你运送的东西??????”
曹进宝笑着打断兰子义的话道:
“二郎已经来和我说过了,我都知道。卫候也不必自责,自古民不和官斗,我个下九流居然和朝廷对上了,吃亏也是我活该。”
兰子义嘶嘶咋舌,他看着曹进宝很是不可思议,他道:
“曹老板,你这个亏可是吃掉了几百万两的银子。”
曹进宝笑道:
“可我脑袋不还在我肩膀上么?再说了,卫候这次不就帮我把银子送了进来。”
兰子义道:
“看来银子已经送到曹老板附上了,而且曹老板竟然如此豁达,我是真没想到。”
曹进宝闻言又笑了,只是这次他的笑容中带了不少苦涩,他道:
“我不豁达也没办法,这个世代,这个朝廷根本不会容得屁民去赚钱,我顶着天下首富的虚名,实际上只是个朝廷的储钱罐,要是哪天朝廷打算杀鸡取卵了,我也就没命了。”
兰子义道:
“曹老板变戏法一样的把纸变成了钱,朝廷用你都还来不及,怎会杀你。”
曹进宝道:
“我就是为了保命所以才必须要推行纸钞,而我的纸钞能不能推行下去就得看卫候你了。”
兰子义看着曹进宝问道:
“曹老板,上次我问你,你说你库里的银子还能支撑好几个月,现在我又给你送进来两百万,这可够你撑很长时间的。”
曹进宝道:
“卫候,和我发行的纸钞比起来,多少银子都不够用,那些京商们知道我有了银子供给只会变本加厉的挤兑我的白银。”
兰子义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曹老板着急用银子,可小聪明我也只能用一次,同样的手段不可能再骗章鸣岳一次,而且今后也不会再有大军凯旋的机会可用。外地银两我爹和我还能替曹老板保管一二,可渡江进京的银子我么你真的没法再管。”
曹进宝道:
“正是因为事情棘手,所以我才要代公与卫候帮我。我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银子运进京城来,坐吃山空我是耗不过京商以及京商背后的朝廷的。卫候再难你也得想法帮我送进银子来,因为我这更难。”
兰子义长叹一声暂时没有答话,过了好久他才说道:
“那我也只能尽力了。”
曹进宝道:
“我相信卫候有这本事。卫候今天忙完我的事想必也累了,就请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就不扫卫候兴致了。”
说着曹进宝拱手向兰子义道别,兰子义拱手相送。确如曹进宝所言,忙了一天的兰子义现在很是疲惫,分别送走了李敏纯与曹进宝后,他一人勒马孤独的停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雪花依旧,兰子义仰面朝天体会着冰晶触面时融化的冰冷刺痛。
忽然兰子义的眼前出现了亮光,接着桃逐兔的声音便传入兰子义耳中,桃逐兔问道:
“少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