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辛哥有足够的信心把马鞭抽到眼前这人的脸上,在草原上这种马刀斩落叶的把戏就是儿戏,可令人惊讶的是就在马鞭即将打到它该打的位置上时,马鞭前面的目标居然消失了。铁木辛哥还没来的及感到惊讶,他的视野内忽然再次出现了目标,只是这次那个身影已经从铁木辛哥的右边变到了他的左边,那小子手中的长刀已经从提刀在手变成了横刀披肩。
久经沙场的铁木辛哥见状心叫不好,他以为这是个菜鸟谁知这小子却是个老手,可先机已失铁木辛哥只能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他以为自己的马已被长刀切开了胸脯,正犹豫间眼前人已微转刀把。阳光经刀刃反射后打在铁木辛哥眼睛上。铁木辛哥的眼睑被阳光刺激地忍不住眯缝起来,可铁木辛哥深知战斗之时瞬息万变,双方真刀真枪比武时稍有疏忽就要丢掉性命,更何况铁木辛哥已经丢了先手。
所以铁木辛哥强忍着刺痛睁开眼睛,他看到一道更加闪亮的白光直刺自己面门而来,滚滚杀气从白光顶尖刺透他的毛孔渗入他的皮肉中冻结了他的血液。铁木辛哥太熟悉这种感觉了,白刃扑面就是如此,在迟疑哪怕片刻他的脸就会被戳出一个透明窟窿来。心中大骇的铁木辛哥立刻勒马急停,战马在急速冲锋时突然被勒立刻人里而起。
铁木辛哥才不怕战马人立呢,他的马术精湛,这点小时不算什么,相反人立起来他正好可以躲过白刃。可下一刻铁木辛哥心里就叫苦了,因为在马立起来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脚底的马镫没了力道,而他胯下的马鞍居然向侧面滑动,大小生活在马背上的铁木辛哥立刻明白过来,攻击他的这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切断了固定马鞍的皮带。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没了着力点的铁木辛哥已经失去重心,再加上心中惊骇,白刃临身,他已再难施展本事,只能被重重摔下马来。“扑通”一声闷响后铁木辛哥摔落地面,尘土飞扬中他的马已经因为受惊狂奔出去。铁木辛哥咳嗽着挥手驱散面前尘土,可他手只挥了两下便被迫停住了,因为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告诉他,刚才扑面的白刃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铁木辛哥算是成功的,他人现在已经趴在第二重瓮城里面,跟着他的其他草原子就没有这
么幸运,那些家伙冲得最靠前的正被堵在城门洞里自己勒马,他们只要再往前冲就会踩到铁木辛哥,那些还在第一重瓮城里的人则被成群结伴涌上来的官军用长矛围堵,搠下马来,铁木辛哥不用回头就能相见身后的瓮城里发生着什么,马匹的嘶鸣和骑手的叫骂声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铁木辛哥等尘土散去后轻轻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拿刀人,他冷笑道:
“我就说怎么看你眼熟,原来是戚侯爷。”
戚荣勋也冷笑道:
“知道你还硬闯,你头是铁打的么?”
戚荣勋虽是说着,可他手里的刀却并未放下,这时城门那边传来另一阵马蹄声还有滚滚车轮声,一阵疾驰后桃逐虎与桃逐鹿来到瓮城门口滚鞍下马,桃逐虎先向戚荣勋抱拳道:
“戚候,铁木汗是我大正的客人,动刀动枪可是不给人面子。”
戚荣勋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他看了按铁木辛哥暂时还不打算收刀,他只说道:
“桃大郎,你所说的这位大正客人这已经是第几次犯王法了?我不给他面子他好歹也得自己给自己面子。”
铁木辛哥倒是看的很开,他任由刀刃架在脖子上,自己则翻身盘腿坐下,他只说道:
“城门从来都是让人进的,你们无故设卡反倒诬我犯法,我犯什么法?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知法犯法所以我才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