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走近了些，探入一些神识，顿有所感。
天堑之中，存在着极强大的排斥力，神识几乎无立足之地，但同时，里面又有同样强大的吸引力，神识很快被卷了过去，两种完全相反的力，同时存在并且互不干扰，只对外来力量有反应，这实在让人费解。
一下就来了兴趣。
不断的探入神识感知，所得也越来越多。
两个界之间，似有连着无数根互不相干的丝线，一种想把对方拉扯过来，另一种想把对方推到远处，两种丝线的数目是相等的，才保持了两者的平衡，如果稍微有一点变化，哪边少了一根，两界就会彻底分开或完全合拢。
如果外来力量进入，两种丝线就会以同等的数量进行攻击，结果就是两力始终不变，只有外来者被击溃。
这是平衡法则的一种体现么？
周舒似有所思。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两种丝线只是粗略的表现，里面肯定会有更明显更贴近的表象，比如漩涡等等，如果他能感受得更深，多半还能得到更多深奥的道理，但神识只在边缘就被搅碎，想再进一步也不能。
探寻平衡不是来这里的所有原因，其实主要原因都说不上，大多数金仙来这里，都是想看界的生长过程，还有就是碰碰机缘。
一个界从中被剖开，那原本看不到的一面就完全裸露在外面了。
像一个完美的标本，展现出了从本源到一个界的成长过程，修行者能够借此研究一个界的成长变化，这对他们有很大的意义，无论是自己修行，还是将来成为界守护者或是建造仙城。
那几个人就是如此，只靠视线显然不太够，正竭力探入神识，或是用仙器法诀等等，试图进入天堑，看到里面的情况，如果有机缘也许还能得到已经死了的本源或是本源外壳等等，那都是极好的材料。
周舒就不用那么麻烦，他打开第八感，就能把天堑两边的情况看个清楚。
在这里周舒感觉到第八感的局限性了，那就是只能看到实际的东西，对他想研究的力量却没帮助，因为直接就穿过去了，再强大的力量也阻隔不了的第八感，在这种情况里却是弱点。
暂时放下了寻找平衡的想法，周舒只专心观察着标本。
那众多的信息被一一记录，除了当时的顿悟，更多的则放到识海里慢慢去研究，至于机缘等等完全不考虑，因为看到也得不到，不如不看。
“啊！”
正专心时，周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位金仙闪电一般的飞进了天堑。
姿势异常潇洒，但眨眼间就被天堑中的力量撕碎，尸骨无存。
两界之间的牵引力和排斥力本来就大得出奇，足够形成长达数亿里的罡风带和激流带，何况现在两界距离这么近，那力量自然更大，根本就不是金仙能抗衡的，连太乙大罗都进不去。
周舒不由皱了皱眉，他不认为有金仙傻到连常识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做怪。
眼见金仙殒命，周围的金仙都朝着那位太乙金仙看了过去。
显然他们想得也和周舒一样，金仙不可能去送死，多半是那位太乙金仙做了什么。
收回目光，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