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将六人的尸体在古亭中排成一排,蘸了些鲜血,在地上写到,“杀人者刁清风。”
细雨绵绵中,孟霆飘然而去。
一个时辰后,一户出城扫墓归来的人家路过,看到了古亭中的情景,马车中的女眷尖叫一声晕厥过去。
银刀山庄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孟奇伟赶到古亭后,望着躺在地上的六个儿子,禁不住老泪纵横,几十年腥风血雨中依然伟岸的背影也驼了几分。
特别是看到了那行血字后,孟奇伟那半白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面上的表情似是感慨,似是惊恐。
雨下了一夜,孟奇伟也在古亭前站了一夜,他的周身五丈内却干燥异常。
管家带来了六匹马,六副棺材,下人们将孟氏兄弟依次装殓了,正要离去,孟奇伟却叫住了管家,淡淡道:“再加一副棺材。”
管家面色一凛,恭敬道:“是,庄主。”
孟奇伟临走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古亭,三息后,古亭散了架,坍塌了一地,每一块木料上都是平滑如镜的七个切面。
孟奇伟回到山庄后,径直走进一间封闭的严丝合缝的石室,这里是银刀山庄的禁地,处了历代庄主,谁都不能入内。
孟奇伟伸手转动了一下石壁上的一盏明灯,西面的石壁上赫然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石洞,孟奇伟走进石洞后,石壁又恢复原样。
石壁后也是一间石室,一间一模一样的石室,石室中也有一个庄主,前任庄主孟柏涛,一个本该死了二十年的人。
“父亲,我的儿子都死了。”孟奇伟的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伤感。
孟柏涛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没有说话。
孟奇伟提高了声音继续道:“我本该有六个儿子,如今他们全都死光了。”
孟柏涛沙哑干枯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沧桑中带着冷漠,“那又怎样?儿子死了可以再生,我本来有十五个儿子,有一次修炼魔刀没有控制住魔性——,七十岁后才有的你,你现在还不到六十,再说,你不是有七个儿子吗?”
孟奇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他母亲死前我逼问过,孩子的父亲确实另有其人。”
“是什么人干的?”
“现场留下了刁清风的名字。”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交给我,他们是冲着魔刀秘籍来的。”
“是,父亲。”
“你想不想修炼魔刀?”
孟奇伟忽然呆住了,苍白的脸颊上忽然爬上一抹惊喜的红晕,颤抖着声音问:“父亲,你不是说魔刀是专门给疯子修炼的吗?”
“是的,魔刀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炼的,普通人修炼了魔刀也会变成疯子,只有心中了无牵挂的人才能尝试修炼。”孟柏涛充满诱惑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
孟奇伟喃喃道:“我现在不就是了无牵挂吗?”
孟柏涛继续道:“我到现在也没能突破化神境,寿元也不多了,随我修炼魔刀吧。”
孟奇伟沉默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