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看去,一面灰白色泽,打磨平整的岩壁映入眼帘,断面像是用刀削斧劈般光滑。
暗弱的莹白光线,从镶嵌在岩壁上的圆石中发出,照亮了周遭的环境。
伸手撑着冰冷如水的地面,孟霆艰难的直起了身子,转目四顾。
这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处。而此时,孟霆就处于通道的入口,在他面前,是一面印刻着古怪符文的石壁。
这石壁,与之前孟霆看到的崖壁的颜色质地,看起来都极其相似。
孟霆扶着甬道的墙壁,艰难的站起身,蹒跚着走到石壁前,仔细看去。
只见,一道道凸起的符文,如有灵性般,不断的流动变化着。而在这些符文的中间,一个凹陷的,一指粗细的石槽静静的释放这银色的光华,仿若一朵在暗夜里绽放的银色睡莲。
这不是那枚银梭吗?
孟霆心头疑窦大起,静静的想了一会,才想到了一种可能。
唐安如的那枚银梭,本就是一个阵眼,而这处石壁上的阵法,只有银梭才能打开。
再联想到,唐安如被唐门除名后,隐姓埋名来到蕲州。也许她一直在找这处阵法也说不定,银梭阵眼所在一定关乎着唐门的一个隐秘。
唐安如宁愿叛出唐门,也要带走银梭,这处阵法到底守护着什么?甬道的尽头是否隐藏着真相?
既然到了这里,不看上一看又怎么甘心?就算里面有什么危险,难道还能比外面的褚娇娇危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孟霆扶着石壁,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甬道深处移动着。
幽静的光线下,甬道内只剩下,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岩顶渗出的水珠低落在地面的“哒哒”声。
半个时辰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重重的搭在甬道拐角处的石壁上,留下一个由汗渍浸染的手印。
孟霆弯着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着看似走不到尽头的甬道,他已经走了少说有五里路,却还是没有到达甬道的尽头。
这甬道到底通向何方?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甬道蜿蜒曲折,不辩方向。但是孟霆能感觉的到,空气中的水气越来越重,石壁上都已经渗出了一层晶亮的水渍。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腿,望着前方没有任何变化,单调一致的甬道,孟霆暗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不能半途而废。
刚走出一段距离,转过一个拐角,孟霆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一扇有些老旧的木门,占据了孟霆的视野。
这是一扇乡间村舍随处可见的木门,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感到奇怪,可是在阵法之后,长长的甬道尽头,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震惊。
尤其是,木门的缝隙间,隐隐透出几丝油灯的光亮,似是夜间的一户农舍。
这里面会是什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亦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