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门熟路地走到萧文景的住处,而后推开了雕花木门。
屋子里点着宫灯,烛影摇曳,素色的纱幔轻轻浮动,越过绣着山水的屏风,是一个冒着白色雾气的浴桶。
男子赤身靠在浴桶里,湿润的发丝如墨一般黑,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那一双丹凤眼倏然睁开,眸光幽暗立时攫住了女子的视线。
四目相对,阮轻湄手不由一松,那食盒差点要掉地上,多亏她反应快才又及时接住了。
见阮轻湄接住东西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萧文景的眉宇间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出去。”
阮轻湄舔了舔唇,抱着食盒,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萧文景内力一挥,仿佛有风一半,那两扇雕花木门“嘭”地一声便被重重合上了。
阮轻湄抱着食盒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倒是没有太在意刚才的事。
反正对她而言看光过的男人也不少了,何况萧文景这已经第二次了。
习惯了。
她现在想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让萧文景答应她一会儿要提的要求。
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又把那个男人惹生气了。
她的下巴支在食盒上,呆呆地仰头望着院子里的月。
门被无声地从里面拉开,萧文景穿好衣服出来后,便看到这样衣服情景。
阮轻湄长得实在美,骨像极好,黛眉纤细,一双红唇带着暖色的浅粉,偏爱穿一身白衣,笑得时候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不笑的时候又清冷似仙,仿佛下一瞬就要乘风归去。
而萧文景的所有注意力却都被那双眸子吸引去了。
那双如寂寂寒星的眸子里,有哀伤,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