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狸猫当先走出,燕九娘拉着浮窈有意落后。他出门后嘲讽的一笑:“是非总为多出头,老子难得发回善心,就摊上你们这帮杂碎。来吧,老子都接着。”与此同时,赛时迁也手指赛狸猫大叫:“就是他!就是他让我抓人的。”
陈波端坐没动,毛万春反倒来了精神:“别动,装的挺像啊?啊,以为你长了胡子就不是兔爷了?不是,你以为穿上对襟就是大侠了?告诉你,这是警局,哪容得你这样的恶徒猖狂。”边说边从墙上摘下黑黢黢的警棍,对着赛狸猫叫嚣。
赛狸猫没理睬毛万春,而是冲着陈波一抱拳:“陈探长,相信你心里也有数了,打算怎么处理我这嫌疑犯?”
陈波略一沉吟,慢慢的说道:“这位兄弟,咱现在共和了,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是证据,我真的爱莫能助。你得留下来接受调查。
”
赛狸猫轻蔑的一笑:“哦,我懂了。陈探长,看你也是五尺汉子,算了,你也有难处。这天下果然还是没变啊,什么封建共和都是扯淡,还是当官的有钱人的天下。我还是当贼吧。”说完直奔毛万春而去。
毛万春目露凶光,眼神中还有一丝嗜血的兴奋。他迎着赛狸猫挥舞两尺长的警棍兜头便砸。赛狸猫步伐不变,忽的一个袖底腿,脚跟蹬在毛万春的下巴上,毛万春身子腾空,仰面朝天的跌倒在地。
“你,你不要过来。”咬破舌尖的毛万春嘴里含混不清,惊恐万状的挥舞双手。
赛狸猫不紧不慢,弯腰拾起毛万春跌落的警棍。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世道都是你这种杂碎弄坏的,你爹没教你做人,老子心善帮你家祖宗教育教育你。”
陈波眼珠乱转,站起来走到赛狸猫跟前,嘴里喊着‘不要动手,有话好说’,脚却‘无意间’踩在毛万春的身上。警棍砸向毛万春时,陈波大喊一声,翻身跌倒,一动不动。赛狸猫诧异间看到陈波朝自己挤挤眼,心下明了。咧嘴一笑,赛狸猫丢下警棍,一个窝心脚踢翻毛万春,转身深深看了燕九娘和浮窈一眼。那眼神里有嘲弄有惋惜,还有那化不开的悲哀。
赛时迁见风云突变,赛狸猫生猛的不像话,身子缩成一团,不住的抖动。赛狸猫走到他跟前,目光冰冷。
“大,大哥,不,大爷。大爷!真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认识你,干嘛要害你?你放过我吧。”
赛狸猫劈头一个耳光,打得赛时迁天旋地转口鼻攒血:“谁让你干的?”看赛时迁略有犹豫,又是十几个连环耳光下去。赛时迁的顿时肿成猪头。
“大爷!大爷!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是杜少的跟班王二!”赛时迁哭了,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人家就是想一想嘛。眼泪混杂着鲜血,赛时迁瞬时变成大花脸。
赛狸猫不屑的笑笑,又看了浮窈一眼,脚步一顿,转身离去。燕九娘想喊住他,却没有出声,只是觉得那高大的背影竟平白多了一缕落寞。
赛狸猫一路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拦,询问室吱哇鬼叫的情况多了,警局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出的门来,赛狸猫长出一口气,胸中怒火抑制不住。‘这些杂碎,你们招惹到老子头上,真以为老子好欺负?呵呵,等着瞧。燕九娘这傻女人,不管她,真成自己媳妇迟早被她害死。倒是小浮窈可惜了,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算了,能伸手还是伸把手吧。’一路走,一路思索,赛狸猫消失在巷口。
杜子腾和王志高并肩走着,信手指着街道两旁说着什么。赛狸猫和他俩擦肩而过,双方不约而同的回头,彼此凝视。赛狸猫微一点头,大步流星的离去。
杜子腾和王志高进入警局,愕然看着纷乱的局面。毛万春被抬着出来,在担架上哼哼唧唧;陈波额头肿起包扎的跟阿三似的;赛时迁看起来最惨,满头都是白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像极了捏坏的大阿福。
杜子腾一把拽住正慷慨激昂的康勇信康麻子:“康局,这,这是怎么回事?”
康勇信被人一拽,心里大怒,回头一看是杜子腾,满脸怒色瞬间就春风和煦:“哦,是杜少啊。还不是昨晚那个案子,这个,犯罪嫌疑人霍去病,被高正义当场指认,凶性大发,当场打伤警务人员。手段极其残忍,嗯,极其残忍。”
杜子腾见王志高的神情,连忙又问道:“康局,那昨晚的受害人怎么样?”
康麻子一听,心中惋惜,那么一朵鲜花和自己无缘了,自己还想和她探讨一下案情,保护受害人呢。“哦,受害人燕九娘和浮窈小娘都在我的办公室接受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