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喜手中不再是他视若珍宝的刀,而是一杆短枪。巴掌长短的枪尖闪着寒光,三棱的造型,通贯枪头的三条放血槽,专为杀人设计。他蹲在墙根,慢慢的轻轻的抽出一块青砖;墙外一名虾遗兵正靠在墙上射击;关天喜抽出青砖后,看到两条大腿,军装是黄色的。他慢慢把短枪从洞中伸出,快若闪电朝上刺出。啊,一声惨嚎,腥臭的血喷溅而出,短枪从鬼子会阴刺入自小腹穿出,那鬼子犹如鳞虾触及烧红的铁板,身子一挺呈反弓形,竟把关天喜的短枪带的脱手。关天喜急忙闪身遁走,墙外丢进一个手雷。轰,爆炸只是徒劳,关天喜早就到了房子的另一边。
周庆瑜右手拎着花机关,这枪他原来就有,自然玩的不错;左手提着雁翎刀,弯着腰紧盯着路口。一个小队的虾遗兵逡巡着搜索过来,周庆瑜看看身后无人,一抬手,哒哒哒,一梭子扫过去,两个打头的虾遗兵倒在地上没了动静,还有两个在地上翻滚哀嚎。剩下的虾遗兵各自寻找掩体隐蔽。周庆瑜转身就跑,只是刚刚转过街口,前方就有四五个虾遗兵,周庆瑜赶紧缩头已经晚了,啪,一个弹孔出现在刚才站着的地方。前有狼后有虎进退失据之间,周庆瑜一横心,一个前滚翻冲出街口,手中花机关吐出长长的火舌,打的前方的鬼子抬不起头。翻起身后周庆瑜靠在一颗老槐树旁,闪电般换掉弹夹,又是一个长点射,压制身后的鬼子。啪,周庆瑜一头栽到,一颗子弹穿透树身打在他左肩。周庆瑜万念俱灰心知难逃一死,把枪一扔拔出牛耳尖刀正想自尽,听得脚下有人叫他。
“老周,老周,井里,井里。”
周庆瑜寻声看去,槐树旁一口井里传出的声音。啪,啪,不断有子弹飞来,周庆瑜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翻身入井。
“诶呦,老周你可够沉的。”一人拽住周庆瑜拖进一个横向的洞中。
“你轻点,肩膀刚让子弹咬了一口。”缓口气周庆瑜又开口问:“我说元龙白,你小子啥时候挖的?真有你的!”
元白龙呲着黄板牙嘿嘿一笑:“老子是搬山道人的法统,打洞是咱天生的本事。我跟你说老周,也就是你,别人我都不稀得救。”
元白龙是个土夫子,江湖地位极低,来到冷口后,也就是周庆瑜因为同病相怜对他挺客气,见到周庆瑜遇险才冒着巨大风险相救。他一边说话,一边倒着拖着周庆瑜速度飞快的爬过一段甬道。过了这段之后地洞变得宽阔许多,起码两人可以站直身并排行走。
“这什么时候搞得啊?”周庆瑜被元白龙搀扶着好奇的左张右望,张口问元白龙。
“哦,大海让我设计,我带着特务连的弟兄修的。不敢乱说,倒不是有意瞒你。”
原来赵杰早有修造地道的想法,只是白庚堡为一己之私极力反对,不得已只好私下找到赵大海。赵大海推荐了元白龙,元白龙接到任务后自此消失。此人也算大才,从万乘风来到冷口直到龟田秀男进攻,带着特务连把冷口地下都掏空了。不仅如此,还埋下三千斤炸药,这些炸药都埋在道路中间和两旁,以求最大程度杀伤敌人。小田攻入冷口展开巷战后,混乱中特务连在副团长卫旭明指挥下,收拢残兵至地下,赵杰受了致命伤索性留在地面。元白龙和一排战士四处收拢营救散与各处的人员。
两人蹒跚走出里许,前方豁然开朗,一垛垛弹药箱,来回穿梭的士兵,赫然正是临时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