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
——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印度诗人、哲学家和印度民族主义者)
拥有十万女真骑兵的下五旗,与扩军至十六万的上三旗比起来,无论是数量上的差距,还是质量上的差距,都足以让舒尔哈齐和穆尔哈齐生不出和自己侄子们争夺汗位的心思。
事实上,他们将下五旗联合起来的目的,不是想要图谋建州女真的可汗之位,而是想在汗位之争中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野心不大的舒尔哈齐和穆尔哈齐,倒是真没有过自己继位的想法。
因为努尔哈赤的儿子们都不是什么轻与之辈,掌控在他们手中的上三旗更是建州女真部落的精华所在;以下五旗的十万骑兵对抗上三旗的十六万骑兵,这可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将下五旗联合起来以后,舒尔哈齐和穆尔哈齐又出面斡旋,让乌尔古岱、索尔果、苏巴海三位旗主贝勒,释放被软禁的德格类、阿巴泰、阿拜三人,并把他们礼送回上三旗。
乌尔古岱等三位实权旗主贝勒,本就没有把德格类三人放在眼里,认为对方不过只是三个年轻的小家伙而已;所以,他们爽快的答应下来后,当即就将德格类三人释放。
重回上三旗的德格类三人,本来是想说服自己的哥哥弟弟们出兵收拾软禁他们的旗主贝勒;但日益严峻的汗位之争形势,却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们心头的怒火浇灭。
无论是代善和皇太极,还是多尔衮三兄弟,面对主动找上门的德格类三人,他们非但没有派兵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屡次逼着三人表态,到底支不支持自己继承汗位。
奔波数日无果后,德格类三人与其他没有实力竞争汗位的兄弟们聚集在一起,想要商议出一个应对眼下局势的策略;没想到,商议到一半的时候,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老九、老十、老十一、老十三,诸兄弟今天齐聚一堂,怎么没叫上兄弟我呢?”走进大厅的皇太极,微笑道:“我们兄弟之间,可是好久没有聚聚了。”
“哼,我们这些无兵无权的台吉,哪敢和你这个位高权重的四贝勒攀交情啊?”性格暴躁的莽古尔泰,满脸不忿道:“你可是要继承汗位的人,我们可入不了你的眼!”
“五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莽古尔泰旁边的赖幕布阴阳怪气道:“要是我们的八哥真成了可汗,那你我可都是臣子;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出人命的。”
“五哥、老十三,我皇太极自认不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为什么你们说话要如此刻薄?”眉头紧皱的皇太极,很是不满道:“难道,我们兄弟之间,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吗?”
“亲情?”不屑一笑的阿巴泰,冷脸对皇太极问道:“老八,你是正蓝旗的旗主贝勒,你的儿子豪格都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贝勒,可我们呢?我们是豪格的叔伯,却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台吉!”
“七哥,你明知道这是父汗的决定,我有资格提出异议吗?”心中微微一动的皇太极,适时的表态度:“在我心里,你们每一个兄弟,都是我的骨肉至亲,都是八旗不可或缺的肱骨重臣!”
“骨肉至亲?肱骨重臣?”有些反感皇太极这种虚伪作态的阿拜,直言不讳道:“老八,若是没有二哥和老十四的威胁,我们还是你的骨肉至亲、肱骨重臣吗?你这话,未免太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