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这名战士再说些什么,他已经永远不能开口说话了;距离第一道长枪防线还有百米路程的时候,精通齐射的镶红旗骑兵们,在策马狂奔的同时,将他们手中的箭矢射向了严阵以待的防线。
幸运的克莱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幸运,他左右两边的战士,同时被敌军的骑兵当场射杀,唯独他依旧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下一秒,第二排的两名长枪兵,就上前一步来到了克莱尔的身边。
在镶红旗骑兵们熟练的骑射时,蓄势已久的长枪军团长弓手和踏弩手,立即发动了对镶红旗骑兵的雷霆反击;密集的长弓箭雨和威力惊人的踏弩箭矢,飞射向冲锋中的镶红旗骑兵集群。
己方的长弓手和踏弩手,能够给敌人的骑兵造成多大的伤亡,克莱尔不知道;克莱尔能亲眼看到的是,差点就要冲到他眼前的那三名敌军骑兵,瞬间有两人连同他们的战马,被射成了刺猬。
自己凭借手中的长枪,可以抵挡得住这名敌军骑兵的冲杀吗?看着敌军骑兵凶神恶煞的狰狞面孔,觉得自己今天难逃战死命运的克莱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双手握紧了手中的枪柄。
骑兵冲进长枪防线上给长枪兵们带来的撞击力是非常巨大的,前一秒克莱尔才感觉到自己手中长枪刺进了敌军骑兵座下战马的身体里,下一刻他就差点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起来。
硬生生的向后平移了将近半米后,双手虎口都被撞裂的克莱尔,在强烈的疼痛之下,睁开了自己紧闭的双眼;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敌军骑兵,而是一名死不瞑目的敌军尸体。
他手中的超长枪,在倾斜着刺进这名骑兵座下战马脖子之后,凭借巨大的惯性,刺穿了这名骑兵的胸膛;任由敌人的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克莱尔第一次发现,原来草原骑兵并不是无敌的。
事实证明,幸运的人永远不止克莱尔一个,同一时间顺利杀死冲上来的敌军骑兵的长枪兵不在少数;但更多的,还是抵挡不住敌军骑兵的冲锋,被蛮横的敌军骑兵撞飞阵亡的长枪兵。
只要是没有杀死冲上来的敌军骑兵的长枪兵,都不可能避免自己被敌军骑兵杀死的命运;残酷的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尤其是冲杀在第一线的将士们,死伤更是惨重无比!
逃过一劫的克莱尔,并没有开心太久;漫无边际的敌军骑兵,犹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冲来,令连思考时间都没有的他,只能死死握紧手中的长枪,抵御着敌军骑兵一波接着一波的凶猛攻击。
“刺!”
一声响彻战场的嘶哑怒吼,听在克莱尔的耳中却是熟悉无比,这是他军团长的声音;来不及思索的克莱尔,一听到这个‘刺’字,就本能的奋力刺出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克莱尔,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鲜血,到底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只知道,机械的刺出自己手中的长枪,然后用力抽回来,嘴中无意识的念叨道:“第七个!”
眼中心里只剩下战斗的长枪兵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想一些与杀敌无关的事情;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们只能和克莱尔一样,在无条件的服从命令的同时,记下自己的杀敌数量。
没有冲到战斗最前沿的镶红旗骑兵们,长枪军团重装步兵身后的长弓手和踏弩手们,他们的射击从未停下来过;你来我往的箭雨,肆意流淌的鲜血,拼死搏杀的战士,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