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的,惟有真理长存。
——陀思妥耶夫斯基(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
家人已经惨遭屠戮的守军足轻们,对屠杀他们家人的上杉联军自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这种满怀仇恨的足轻毕竟只是少数,城墙上更多的还是那些担忧自己家人安危的足轻。
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小被人屠戮,哪怕他们明知道自己即便是放下武器,也不一定能救回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冒险,这就是最本质的人性。
任凭大宝寺义氏再怎么嘶吼怒骂,满心都是家人安危的守军足轻,就是不肯对上杉联军的将士举起他们手中的武器;甚至有杀红了眼的武士在逼迫他自己麾下足轻去战斗的时候,竟被看似软弱可欺的足轻砍翻在地,本就混乱的城墙上很快就因为守军足轻们的犹豫而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与上杉联军玩命搏杀的守军足轻,和不敢轻举妄动的守军足轻混杂在一起,大宝寺家族的将军武士们都被乱局搞昏了头;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上杉联军的第二批攻城部队行动起来了。
第一批的一万五千攻城足轻,只是宇佐美定满试探鹤冈城防守力量的先锋部队;等到城墙上乱象已定之后,确定鹤冈城再无底牌的宇佐美定满,这才派出了联军的第二批主力攻城部队。
以一万上杉军精锐为核心的三万足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轻易登上了城墙;上杉联军这股有生力量的加入,让城墙守军本就岌岌可危的防守瞬间支离破碎,变得形同虚设起来。
对于那些无心战斗的守军足轻,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进攻的上杉联军就不会理会他们;只有死战不退的大宝寺家族武士和守军足轻,才是上杉联军足轻们的重点进攻对象。
真正忠于大宝寺义氏的大宝寺家族武士的大量阵亡,让城墙上的守军渐渐失去了他们的中流砥柱;连主心骨都没有的守军,根本连像样的防守都组织不起来,城墙上完全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
大宝寺家族的武士们苦苦支撑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知道大势已去的大宝寺义氏下令城墙上的守军足轻放下武器,向即将攻入城内的上杉联军投降,鹤冈城之战以上杉联军大胜而告终。
损兵折将不过三四千的宇佐美定满,成功占领鹤冈城之后,并针对为难归降的大宝寺义氏;不仅如此,他还向大宝寺义氏提出将鹤冈城归还给大宝寺家族,前提是大宝寺家族要效忠上杉家族。
在效忠上杉家族和自己家族就此覆灭之间,该如何选择还用说吗?已无任何资本谈条件的大宝寺义氏,先是心甘情愿的献出了自己家族的一切资源,继而又为联军贡献了一支新的加盟军。
大宝寺家族原有的六万守城将士,经过一番苦战之后已折损将近两万足轻,剩下的足轻中又有相当一部分不愿意再战;所以,最后形成的大宝寺军实际上只有三万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