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便将今日里听到的关于于氏在镇上与她姨表妹一起做暗娼的传闻与朱大友说了一遍,末了愁眉不展地道,“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亲眼见着了。我听了这心里头就不踏实,原是不信的,但弟妹这段时日总是往镇子上跑,呶,今日也去了,所以……”
闻言,朱大友就凝了眉,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等传闻?难道是李婆子说的?但朱大友熟知李婆子的性子,不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那是谁?难道还有别人瞧见了不成?
这么想着,朱大友问道,“大嫂知道是谁传出这话来的?”
陈氏摇了摇头,“别管谁传出来的了,先弄清楚到底有没有这事儿!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亲自去问问弟妹,我不插手了,免得到时弟妹脸上难看!”
“好好好,我这就去。多谢大嫂来告诉我这事!”朱大友拱手谢道。
陈氏摆了摆手,嗔道,“谢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都是一家人,应该的!那我先回了,你好好与弟妹谈谈。”
“诶,我晓得。大嫂,你慢走!”朱大友说着,将陈氏送到了门口,等陈氏回了大房,才转身往自己与于氏的屋子走去。
“于桂芳,我有话要问你。”朱大友推开房门,见于氏果真如朱珠说的躺在炕上歇息,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掀了她的被子,让她起来回话。
正半睡半醒间的于氏一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在炕上坐起,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没见着我正在歇息吗?!”
朱大友冷笑,“这还没有到睡觉的时辰,你歇息个什么劲儿?!说,今儿个又去镇上做什么?”
于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哦,你说这事啊。我姨表妹病了,我瞅着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便时常过去看看。”
“我上回遇见你娘的时候,你姨表妹就病了不少时日了,这都过一个来月了,你姨表妹的病还没痊愈?”朱大友挑眉,语气冰冷,显然是不信她。
于氏转了转眼珠子,心下打定主意,故意叹息道,“哎,一言难尽啊,我那姨表妹的病太过棘手,请了不少大夫都说这病治起来困难,让我们仔细照顾着,兴许有治愈的希望。”
朱大友冷哼一声,问道,“什么病如此棘手?”
“花……花柳病!”于氏咬了咬牙道,心里暗暗给自己的姨表妹道了个歉,实在是对不住她,但不牺牲她,自己就要遭殃。
朱大友听着于氏这般说,突地笑了起来。
于氏心里一慌,忙假意质问道,“我那姨表妹都得了那种脏病了,你还笑得出来?好歹也是亲戚一场!”
朱大友却充耳不闻,笑了半晌才收了笑容,脸色越发铁青,“今日村子里的人与我说,才瞧见你那姨表妹在街上与人说笑,后来还一同进了她的宅子。而你却说她得了见不得人的脏病,都下不来床了。呵,你那姨表妹的病还能时好时坏?说!我要听实话!”
于氏倏地坐直,心跳如雷,今日她姨表妹是出了趟门,随后还带了个中年富商回来,自己原是要收拾收拾便回村的,谁知道那中年富商愣是让姨表妹和自己一同伺候他,所以才累得半死且回村的时辰都晚了些许。
于氏心虚地笑了笑,起身下炕,挨到朱大友身边,柔声道,“村子里的人?他们原就与我那姨表妹不熟,肯定是瞧错了,我那姨表妹一整日都在床上躺着呢。哦,对了,要说有人上门啊还真有,那是我那姨表妹的堂妹和她夫婿,兴许是村子里的人认错了吧!”
“哦?”朱大友将她推开,像是不想沾染上脏东西一般,厉声道,“可那人瞧得真切,说你姨表妹眼下有粒红痣!一胎双胞的亲姐妹尚且不可能如此相像,更何况你嘴里的那个只是堂妹了!于桂芳,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