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站在一旁的李管家朝着四周的守卫挥了挥手,指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诬陷我家老爷!来人,给我打!”
下一刻,一大群人从府中鱼贯而出,将这些李家之人团团围住,大有一声不合便要动手的样子。
“李总兵,李总兵。”
一位面容和李丹有些相似,但年岁相差甚多的中年男子从李家众人中走出,他连喊了两声,神情急切地看着李靖,恳求道:“我家侄儿年岁还小,不懂礼数,还望李总兵见谅,这事嘛!可以好好说的,没必要舞刀弄枪的。”
“既然他年岁还小,不懂礼数,那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就应该劝着点他,而不是任由他肆意妄为,我手下的这群兄弟舞刀弄枪惯了,下手可没个轻重,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还望李兄弟你莫要见谅啊!”李靖皮笑肉不笑,握在刀柄上的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李兄说的是!说的是!等会回去我就好好教导教导我那不懂事的侄儿,此次多有叨扰,还望李兄莫要计较,我等这就退去。”那位中年男子向李靖赔着笑,拉着仍站在原地不动的李丹就往后退。
“二叔!”李丹还想要说什么。
“你还嫌你惹的乱子不够大嘛!我早就说了,不要到这里来闹,你以为这里是家里啊!这里是总兵府。”李然脸上闪过怒意,一个巴掌就挥了上去。
被这巴掌一打,李丹彻底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叔。
但李然哪里管这些,他先是指了指围在四周的众人,然后对着那些赶来此地起哄的族人大声喝道:
“刚才李总兵说的话大家也听到了,先前我侄儿李丹鬼迷心窍,误导大家来此处,这都是我这个长辈没管好的缘故,是我想着他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便索性由着他的性子,让他疏解一下心情。
没想到这一放,便让他铸成如此大错,惊扰了李总兵,现在,大家闹也闹啦,这脾性也差不多该散了,就先回府去吧!人死为大,其他的事便等我将亡兄的遗体下葬之后,大家再聚在一起讨论,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莫要劳烦李府的这些兄弟了。”
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来,对着李靖行了一个礼,笑道:“李总兵,我们这就散了,此次多有叨扰,还望李总兵别往心里去,待我将我兄长丧事办完之后,我再亲自登门,向您请罪。”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李丹神色坚毅,仍未死心地对着正往后走的李家众人喝道:“大家都站住,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们不能散,我们是来讨要一个公道的啊!”
闻言,李靖原本缓和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下去。
见此一幕,李然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二话不说就冲到李然面前,又重重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李丹,别胡闹了!”
“可...”李丹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里闪过不甘之色。
他并不想就这样离开这里。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们还没讨回一个公道呢。
见他仍是那副不死心的样子,李然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轻声道:“侄儿,大哥一死,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难道还想招惹总兵府不成,是想着一举将我们李家十几代传下来的基业全部葬送掉吗?”
将基业葬送掉?
李丹脸色大惊,见着二叔那副严肃样子,他总算是醒悟过来了。
是啊!
李靖是官,这里最大的官,当了十几年,受着陈塘关百姓爱戴的官。
而他们呢!只不过是民罢了,还是名声不太好的那种。
而他们做的事情更是愚蠢。
在李靖的辖区之中,他们一群人毫无真凭实据,仅凭一时猜测,还是不切实际的鬼怪之说,就闯到别人家门口来,嚷嚷着要别人将自己的客人交出来?
你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人家李靖的脸吗?
都这样了,你还指望人家对你客客气气?
不打死你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