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笠死死瞪向左蓉,“你与谁勾结陷害我与我孙儿?我知道了,是洛桑,一定是那个不孝女!”
公堂之上,始终没有打断他们辩驳的太守苏庭柏此刻面无表情地拍响桌案。
苏庭柏不怒自威,“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一旁的衙役递上一个托盘,苏庭柏道:“这是在你房中搜出的药,与左蓉手中药瓶中残余的药相同,下药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你同你孙儿强占良家女,胁迫其家人一事,亦是人证齐全。”
不待洛笠辩驳,苏庭柏的目光从容不迫地移向洛笠,面上缓缓浮现抹冰冷的笑。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孙儿在狱中几日,已将他这辈子犯过的罪行抖了个干净,你还有何话可说?”
洛笠与苏庭柏对视,望着他的眉眼,忽觉不寒而栗。
苏庭柏仿佛知他所想,道:“衙门自不会无故抓人,几日前恰有一与左氏一家遭遇相似的林氏一家状告洛询,即使今日无左氏女状告一事,稍后,本官也要请你上衙门来喝杯茶的。”
……
酒楼二楼雅间,洛桑静静听宁月说完自府衙内打探到的判牍,捕捉到“洛询多次伙同其祖父洛笠强占良家女,欲伤人性命,两人其罪难赦,应予流放,儆彼冥顽。此判。”一语,洛桑方觉心中堵着的一口气稍散。
洛桑从玫瑰椅上跳下来,对宁月道:“我们走吧。”
宁月却仍趴在窗扇旁,她揉了揉眼睛,指着之前洛桑马车停下的墙角,“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多了一辆我们府里的马车?”
洛桑随意看去,目光有短暂停顿。
宁月有道:“小姐,马车旁的那是姑爷院子里侍候的聆竹吧。”
…
洛桑未曾留意到另一辆马车何时来的。
走出酒楼后,想了想,洛桑朝她原先坐的马车走去。
聆竹对洛桑一礼,轻声道:“姑爷在里面。”
“他怎么在这儿?”洛桑问。
聆竹只听吩咐行事,不知缘由,但亦知要捡好话说,她道:“姑爷吩咐出府后便径直往这儿来了,许是知晓小姐在此,来等小姐的。”
洛桑点头,但并不十分相信,下一刻,聆竹却已十分贴心地替她将车帘打起。
洛桑稍顿,心道倒也不必如此,然聆竹与宁月皆是合该如此的表情望着她。
洛桑思索片刻,在脑海内再次习惯了下新身份的转变后,洛桑方在聆竹与宁月殷切的注视下,爬上马车。
车内昏暗,车帘与窗帘皆遮得严实,几乎与暮色将至时暗沉的光亮一般。
环顾一圈,马车内并不见人影。
洛桑心内有了猜测。
洛桑轻声靠近些,就着黯淡的光线,绕过马车中央的案几,果然见案几后,殷怀霜卷着小半张毯子,微蜷着,睡得颇为香甜。
想起那次见着殷怀霜在她院内秋千上睡着的模样,洛桑隐约有种感觉,殷怀霜似乎很容易在一个有限制的环境中安睡。
洛桑在殷怀霜脚边空出位置的榻上坐下。